222、風平浪靜的五日2)
上午大家哪兒都沒去,前三天,尤其是最後兩天,他們耗費了太多的精力,實在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一直等到下午,有傭人在通知他們還有一段時間就要去參加今天的滌靈儀式了,大家才收拾收拾準備過去。
滌靈儀式進行的地點和上回的受洗儀式是同一個地方,在他們來到之前,已經有許多玩家來這兒了。和上次不一樣,這次沒有其他原住民,只有外來的玩家。
在他們入場之前,有傭人將他們帶到了前排的位置,又單獨對尚時黎道:“神使大人,請隨我們先去教堂。”
尚時黎困惑的指指自己:“我不和鶴鶴他們一起嗎?”
“是的,神使大人,您貴為神使,當然不需要參加這樣的儀式。請您前去教廷和聖子大人一起為外來人們祈福。”
這大概是歌德的安排,所謂做戲要做全套。尚時黎還在糾結要不要過去,寧渡鶴就先放行了:“你先去吧,反正你在不在這兒你的結果都是一樣的,還不如坐實一下你的身份。”
尚時黎想想,決定還是應下:“好吧,反正這麼點兒距離,就算發生了什麼我也趕得過來。”
尚時黎隨著傭人進入教堂,就看見著裝整齊的歌德正跪在神像面前禱告。尚時黎思索片刻,決定也跪在歌德旁邊地蒲團上,卻先一步被歌德制止:“時黎你不用跪哦,反正也是個玄乎的東西,沒什麼被信仰的必要。”
尚時黎不解:“那你為什麼要那麼配合呢?”
“為了符合人設罷了。”歌德睜開眼,“你就隨便坐在哪裡,等待儀式結束就好了。”
尚時黎問:“你不用去主持嗎?”
“聖子也不是什麼必要場合都要出面的呀,不然我要忙死了。”歌德解釋道,“任務內容我都交代清楚了,剩下的交給別人去做就好了。”
“那我就和你一直待在這裡嗎?”尚時黎問。
“安心啦,這才第一天,應該都不會出什麼事的。”歌德寬慰道,不過他又話鋒一轉,“不過,極少數人除外。”
湖邊的教會人員已經在讓玩家們依次下到滌靈池裡浸泡了,教父們圍在岸邊,雙手分別拿著聖經和十字架,口中念念有詞。因為寧渡鶴他們是前排,所以第一批就輪到他們了。在知道他們是第一批下去試水的人之後,莫良直接心態崩了:“聖子不會是在涮我們吧!?我早就看透他了,他對我們的優待都是因為尚哥,尚哥不在了他就要對我們下手了是吧!?”
“你冷靜一點。”寧渡鶴按住他的肩膀,“該告訴我們的他早就告訴我們了,如果就像他說的那樣,那我們應該不會有事才對。”
當然,防人之心不可無。萬一歌德真的是在坑他們,他們下去了也有苦說不出。
這畢竟是人家的地盤兒。
幾人隨著第一批人下了水。在寧渡鶴的腳剛剛沒過池水的時候,他只覺得這湖水很是冰冷,就像長期不見天日的池水,不過雖然冷,也不是不能忍的程度。
寧渡鶴走到湖中央,湖水沒過了他的胸口,那寒意就越來越大,順著經脈直往自己的骨頭裡鑽,剛開始還能忍,待久了就有些受不了了。他幾乎想在水裡蜷縮起來,好給自己取暖。
不知是因為凍得還是怎麼回事,他覺得自己的骨頭有了些輕微的刺痛。並不嚴重,忍當然是能忍的,但是他還是不喜歡,人總是不喜歡任何令自己痛苦的東西的。
這會兒就已經能看清自己骨頭的顏色了,寧渡鶴低頭一看,就看到顏色變深了一度的骨骼。
其實並沒有變深太多,如果不仔細觀察的話幾乎很難辨別。但寧渡鶴以前也進修過一段時間的美術,雖然沒有太精通,但是對色彩的區別還是挺敏銳的。
他怔楞一瞬,又去看其他人的骨骼。
莫良沒有變色,安瑾和嚴海青也都顏色變深了一點。但都沒有他的程度嚴重,他是變色最深的那個。
為什麼?寧渡鶴快速在腦海裡過了一遍他們這幾天都做了什麼,最能想到的事情大概就是,只有莫良這幾天都沒有戰鬥過——這家夥不擅長戰鬥,所以大部分時間都是大家保護他。
難道這也算“罪孽”嗎?
至於寧渡鶴自己變色最深這件事,他猜想應該是他當時故意將尚時黎留在上面,差點就讓尚時黎喪命了這件事。這個他認了,但是就連自衛意義上的戰鬥都會被判定為“罪孽”嗎?
那他們豈不是太束手束腳了,之後無論怎麼行動都不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