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渡鶴走出房間,就看到客廳裡,歌德和尚夕暉來了,而他們面前的沙發上正坐著一個面孔陌生的人,雖然面孔陌生,但寧渡鶴怎麼看怎麼覺得他身形眼熟。
他有些不確定地道:“時黎?”
那個陌生面孔看過來,然後興致勃勃地與寧渡鶴打招呼:“鶴鶴,你醒啦!”
是尚時黎的聲音,還真是尚時黎。但這會兒尚時黎的臉可和他原來長得完全不一樣,面容相當普通,雖說五官沒什麼問題,但是沒有什麼記憶點,丟到大街上肯定就跟大海撈針一樣認不出來了。
寧渡鶴問:“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歌德剛才還在尚時黎的臉上搗鼓呢,這會兒寧渡鶴問了,他就頗為驕傲地說:“這可是我獨家配方製作的人皮面具,戴上之後保準嚴絲合縫,且清爽透氣,看上去絕對沒有任何違和感,用一般手段也絕對取不下來!”
寧渡鶴心說你一個聖子怎麼連做人皮面具都會。
但他沒問這個問題,而是問:“怎麼突然給時黎戴人皮面具了?”
“因為時黎也不打算藏了,我們也趕時間,幹脆我把時黎帶在身邊,這樣也比較好下手。既然如此,還是讓時黎偽裝一下比較好。”尚夕暉說。
“不過為什麼要用人皮面具?就沒有那種什麼,可以直接換一個面孔的道具或者聖子用的什麼魔法嗎?”也不怪寧渡鶴這麼想,自從來到這裡之後他的三觀就被重新整理了,接觸到的東西全都是以前想都沒想過的玄學。就連他們,都曾經得到過一個可以偽裝成別人模樣的面具,所以他有點訝異,雲間城的人反而會用這種物理方法。
“這個啊,那是因為我們雖然已經知道了那個國王是冒牌的,他沒有任何監管能力,但他背後的幕後黑手可還藏在暗處呢,而且對方的實力深不可測,我們也不知道幕後黑手會不會有識破一切法術的能力。”
歌德又幫尚時黎整理了一下人皮面具的邊緣,讓它更貼合尚時黎的臉型:“所以啊,這種時候就要用這種土辦法,這樣反而難以被識破。”
原來如此,還有這樣的考量。
“不過話說回來,時黎已經沒事了嗎?”寧渡鶴擔憂道,之前尚時黎在這個時候都還是沒什麼精神的樣子呢。
尚時黎自信點頭:“可能是因為這次我回身體裡來修養了,身體和靈魂交融或許能恢複得更快?而且昨天我用安睡枕頭睡了一晚上,現在精神可好得不得了!”
尚夕暉將他按住讓他坐好:“好了,你可悠著點吧,別回頭關鍵時刻掉鏈子。”
“我可不會,我自己心裡有數!”
按照原定計劃,今天侍者應該會過來提出帶他們遊覽雲間城。
莫良他們幾個起來之後,看見坐在沙發上的“陌生人”也是一愣,得知他是尚時黎之後也饒有興趣地過去研究他的人皮面具。
莫良湊近了看尚時黎的面部邊緣:“人皮面具啊,這東西我還是在小說或者電視裡才看見過呢!真的看不見邊緣誒,完全看不出來是面具。”
安瑾好奇地上手摸了兩把,然後問:“這玩意兒不會一扯就掉了吧?”
歌德一聽他的手藝被質疑了,當即認真講解道:“當然不會,這可是我親手做的面具,用的材質都是高檔藥草,能真正完美貼合面部,嚴絲合縫,如果不用專門的藥水是取不下來的!”
於是安瑾伸手掐了一下尚時黎的臉,尚時黎臉頰的肉被她輕輕地扯起來,但果真沒有一點假臉脫落的跡象。
安瑾這才信了,和莫良驚奇地異口同聲:“好神奇!”
過了一會兒,侍者果然來敲他們的房門了,但當他開門的那個瞬間,看到的確是尚夕暉的臉,再是禮儀得當的侍者,猝不及防看見王子也是一愣,但很快他就調整過來,恭恭敬敬道:“王子殿下。”
“嗯。”尚夕暉矜貴地一頷首,然後說,“這幾位是昨天我在晚宴上認識的朋友,今天就由我來陪同他們一起遊覽雲間城,就不用你在這裡了。”
侍者面露為難:“可是王子殿下,您今天還有政務……”尚夕暉已經接手了一部分政務了,但王子殿下很煩這些東西,時不時地就會撂挑子偷懶,而且已經是慣犯了,侍者也不敢就這麼把王子放跑了。
“哎呀,那些東西我昨天就處理完了。”尚夕暉很不耐煩地甩甩手。
侍者很懂察言觀色,見尚夕暉表情已經變得不大好看,於是從善如流道:“我明白了,那麼屬下就先告退了。”
說罷他就離開了。
尚夕暉回頭沖屋裡的人賊笑道:“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