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擁而上將唐紅袖重重包圍,面對紅袖手上利器他們早有準備,繩圈、長棍等遠距離牽制武器應有盡有,唐紅袖凡人之軀即使面朝何處皆會遭到背後偷襲而迅速被制服,所謂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對面人數十倍於自己,還是師出同門,昔日熟悉的臉孔如今卻額外礙眼。
果然唐紅袖沒多久便被繩索拴住施展不開,青藏得意忘形起來,心想這個時代早就不是有武之人便可暢通無阻,不管你再強世上總有比你更強的人或組織存在,只有見風使舵才是混世之道,龍鳳世家需要的正是他這種靠頭腦的人領導而不是終日只會練武的莽夫。
眼看唐紅袖已被一眾手下按倒在地,青藏正準備向前走近時卻發現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其身前,那人正是一直在旁觀察的唐宗武。
青藏:“你誰啊?敢礙青藏少爺我的路……噢,看來你是硃紅袖請來的護衛?也是呢她身犯兩條武夷軍人命還敢回來關中城肯定是有備而來,不過方才你一直袖手旁觀估計也看得出形勢不利吧?我這裡大發慈悲給你個機會,她花了多少錢僱你的我出雙倍,替我做事!”
沒想到話音剛落青藏便感覺左臉傳來一陣熾熱的劇痛,身子不受控制迴轉數圈,後退一丈多距離後摔倒在地。
唐宗武狠狠地給了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後輩一記響亮的耳光,當然已經刻意控制力度不然一副沒作任何鍛鍊的肥弱身軀怎抵受得住修仙界高手的一擊?青藏回過神來看見唐宗武已來至身前,將其揪起反手又是一巴掌,這次被扇得口鼻皆有血出。
青家一眾弟子看得目瞪口呆,唐紅袖趁機用手中短刃“朱鳥”切斷繩子,並立刻一腳鞭腿狠狠踢倒其中一人。
唐宗武:“可需協助?”
唐紅袖:“勿用!”
唐宗武:“哼,這才是唐門之人。”
面對氣焰大盛的唐紅袖青家弟子一下變得慌張失措,被一女子以小敵眾打得節節敗退,青藏跪趴在地上難以置信,低聲問道:“你究竟是何人……為何敢幫助這種被千里追殺的小女子?”
唐宗武冷漠回道:“因為她是我弟子。”
沒多久青家弟子落荒而逃,有數人想把青藏帶走均被唐紅袖擊倒在地,那猶如修羅的兇惡眼神緊緊盯住青藏的臉,手中利刃鋒芒具露向著他漸漸逼近。
青藏嚇得大叫道:“哇啊啊啊!紅袖你不會想要殺了我吧?!我可是青家的當家人!”
唐紅袖:“青家的當家可不是你而是你身前這位宗武大人,你這種丟盡龍鳳世家臉面的紈絝子弟給我去死!!!”
唐宗武看出唐紅袖此刀真敢刺下去,立即出手抓住其手腕制止,搖頭道:“若你還想成為唐門之人便及時止步,可曾記得此前對你說過的修仙之道戒律?”
唐紅袖一愣,確實一旦踏入修仙練道之路便不可對同胞殺生,否則便會走火入魔變為毫無人性的妖物,自己可絕不能養成嗜殺成性的習慣。
唐宗武松開手淡然道:“姓唐或是姓朱,你自己決定。”
唐紅袖放下高舉手臂,冷靜下來低聲道:“我要追隨宗武大人一輩子,我是唐門之人……”
二人丟下青藏不管轉身離去,青藏頭腦一陣思索後大驚道:“你說他名字叫宗武?來自那大名鼎鼎的修仙刺客門派唐門?!他真的是我們青家祖上那離開龍鳳世家前去唐門修行的青宗武?!!”
青藏雖從未見過這位家族長輩但他從族譜、父母輩上曾有所聽聞,他的太爺爺青天武在晚年十分記掛他的弟弟,雖說年輕時得知自己心愛之人居然傾慕於弟弟而產生過怨恨,一度過去數十年後他才恍然回神到,他弟弟青宗武從來沒有對不起他,倒是自己自怨自艾讓後代逐步衰落,已到無法挽回的地步,自己這些年把家族責任全推卸給朱翎舞只是一種復仇手段,結果這大半輩子自己活得並不高興,龍鳳世家也因此被拖累得不成樣子,看著如此多年朱翎舞還在堅持等候自己弟弟,內心無比的痠痛與愧疚,在臨終前青天武安排家族之人必須要把宗武的名字與事蹟留下,要讓家族所有人都記住龍鳳世家中還存在這麼一位必須受到敬重的傳人,他或許不會歸來,但他一旦回來必然能重振龍鳳世家的地位。
唐紅袖走在唐宗武身後,雖說唐宗武並沒有回答她最後提出的問題,但是她心裡已經產生了答案,唐宗武必然是心中有太奶奶的,並非不懂世事的武痴,只是太奶奶被家族的枷鎖綁在了龍鳳世家,導致她無法追隨心愛之人一同離去,太奶奶最後並沒有對從未歸來的唐宗武有一絲怨恨,因為這是當初大家的選擇所會面臨的結果,仙凡兩道終會分道揚鑣,而自己如今已無枷鎖,方才唐宗武對於自己的關心便是證明他心中有自己,這讓唐紅袖內心一陣暖意。
龍鳳世家雖一時沒落,可有朝一日終會捲土重來。
焦頭爛額的青藏回去後並沒有把唐紅袖的下落告知武夷軍,而其實武夷軍此時也沒閒工夫理會他們家族那點事情,因為他們按照狐媚參謀的策略早已分派各路人馬前往受禹水嶺堤壩洪災影響的各地實施救援。
僅僅兩年時間,武夷軍進軍東區的地盤便以關中城為起點蔓延至長運河上游一路的四座大城,而此四城又靠近北方邊境,成為武夷軍抗擊蠻夷最佳的補給點,為武夷軍擴充北境勢力提供了穩紮的基礎。
而此時憂心忡忡的自然是勢力遭受侵佔的東方商會,如今往北發展的路線被武夷軍吞併,南方又時刻要提防羅宰相的勢力入侵,最不可思議的是凡是被武夷軍佔領過的城池,其太守都自願加入到武夷侯勢力下言聽計從,任憑如何威逼利誘皆無法拉攏,雖然姜呂子曾經嘗試往西域發展商路試圖反佔據敵方勢力,可此前一直沒有動手並非毫無緣由,西疆一帶地處內陸缺乏沿海運輸貿易,當地經濟一直髮展不起,強行商家進駐無利可圖,就是在做虧本生意賺口碑名望,這對於商人而言是非常致命的情況,難以長久堅持。
伯父姜薪前來拜訪姜呂子著急商討道:“這可如何是好?那武夷軍的前進道路一帆風順,而我等卻一直停滯不前,那群蠻夷究竟用了何等妖術讓那些接受過他們恩惠的城主與百姓都對他們唯命是從?!”
姜呂子:“我也搞不清楚,此前已與關中城太守陳大人多次聯絡,可不管幾次皆受到拒絕,此前視財如命的陳太守為何變得如此反常……”
姜薪:“難道這廝想依仗我等與武夷軍的掙勢,從中套取更大的利益?”
姜呂子:“若是如此便好,證明想要他動搖只需一個合理價位,然而如今問題是,不管我等出資多少他皆不為所動。”
姜薪:“那該如何是好?那武夷侯仗著有陛下御令在多地通行無阻,如此下去我們毫無作為只落下被武夷侯與羅宰相前後包夾至骨肉不剩的下場!”
姜呂子一臉淡定道:“伯父所言提到的陛下,正是我即將要下手的對策之處。”
說罷遞給姜薪一份書函,姜薪接過閱覽後疑惑道:“陛下年過二十三至今孤身不娶,這與我等有何關係?”
姜呂子自通道:“因為我將舉薦自己,成為丹韭陛下背後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