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林星月突然不哼唧了,俯下身子,臉靠近常蕭的臉,細細的嗅著。
她貼著常蕭的臉,嗅著鼻子、眼睛,朝嘴唇嗅去,又朝常蕭的耳朵嗅著,弄得常蕭很癢癢,卻也不敢輕舉妄動。
她的鼻子停在了常蕭的脖頸處,幽幽的說道:“我怎麼聞著你非常的香甜~”
常蕭打了個寒蟬,連忙向後退去,討好的笑著說道:“怎麼會!哪裡會有形容臭男人用香甜這個詞語的!”
林星月用手託著下巴,思索片刻說道:“也是哦!”
那可不是嘛,您形容的香甜那哪裡是形容人的啊,明明是對大動脈感興趣吧!常蕭心裡嘀咕著,脖頸處拔涼拔涼的。
崐吾化身的大肥貓,不安的來回走動著,到處嗅著氣味,厭惡的說道:“這裡太臭了,到處都是死人的氣息!我們走吧,帶著這裡,讓我渾身不舒服!”
“恩!”林星月催動右手長劍,紅色光圍繞長劍,對著這個一切純白的宅子,來了個橫七豎八,劍鋒所及之處宅子中的樹木、房子全部坍塌,塵土飛揚。
“走吧!”林星月帶頭,離開鐵匠鋪,鐵匠已逃之夭夭,林星月準備追出去,被崐吾攔住了去路。
“先救玄龜!”崐吾只說了幾個字,帶頭前面飛躍,林星月和常蕭對視一眼,跟了上去。
潭水散發著幽靜的光,水溫極其寒涼,水中偶爾有肥碩的大黑魚遊過,這裡的場景除了茂密的森林和林星月意識空間中的並不一樣,其他所有關於潭水的痕跡,都和林星月意識空間中的如出一轍。
林星月驚訝的瞪大眼睛,盯著眼前的景色,感覺像是睜著眼睛走進了意識空間。
“下來呀!”崐吾率先跳下水潭,不耐煩的對著林星月喊道。
“ 哦哦!”林星月跟著準備下水,腳尖點到潭水水面,一股寒意直接從腳尖衝向天靈蓋,林星月嚇得感覺縮回了腳。
“快點!你現在魔氣護體,傷不到!”崐吾向水潭深處游去,過了一會游回來,嘴上叼著個大木盆,看林星月還蹲在水潭邊不願下來,於是著急的說道。
“知道了!凍不死,但會冷死嘛,我先做個心理建設!”林星月嘴上說著不要怕,直接跳進了水潭中,潭水沒過胸腔,剛好在耳朵下方,林星月的胸腔中還有未及時吐出的氣,被潭水一起凍在了胸腔中,她只覺得一口氣沒提上來,差點憋死過去。
閉上眼睛慢慢調息,適應了許久,總算潭水的刺骨寒涼不再鑽心鑽肺,林星月緩緩睜開了雙眼。
眼前崐吾趴在盆子邊上,焦急的等待著林星月將玄龜取出,常蕭見兩人都下了水,自己也跳下水潭,在不遠處凍得直哆嗦。
“搞得好像就你們情深!”林星月不再囉嗦,從意識空間中取出玄龜放入盆中。
巴掌大的玄龜慢慢在盆中沉了底,一動不動,龜殼烏黑油亮,若不是上面多次戰鬥留下的疤痕,看起來就像個玩具塑膠龜。
崐吾抓過林星月的手腕,用自己的貓爪子直接劃破一道口子,鮮血盡數落入盆中,盆中的水像是受到驚嚇,四處逃竄,撞在盆壁上,很快給紅光包圍,沸騰了起來。
崐吾又將自己的手腕劃破,流光藍色的血液注入 ,盆中的水彷彿受到安撫,又平靜了下來。
三個人盯著盆,盆中紅色與藍色融合,發著淡淡微光朝著玄龜的口鼻處集中,安靜中可以看到玄龜口鼻處微弱的呼吸,將血液吸入又吐出整個過程緩慢而持久,林星月本就因飢餓虛弱,站在盆子邊身形前後搖晃,感覺搖搖欲墜。
常蕭一把扶住林星月,焦急的看著崐吾,眼神詢問是否有對策。
“有是有... ...”崐吾猶豫的說道:“她需要新鮮血液,但現在這個虛弱程度,我怕你會被吸死... ...”
常蕭聽明白他的意思,二話不說,拿刀劃開自己的手腕,將血淋淋的手臂放在了林星月鼻子下面。
此時的林星月眼前一片漆黑,深深的絕望總聞到絲絲腥甜的氣味,頓時覺得飢腸轆轆,無比渴望那份鮮血的滋潤,二話不說直接張口就咬了上去。
“嘶... ...”常蕭痛苦低頭抽泣,這丫頭,不僅咬在傷口上,還又吸的急,常蕭明顯能感覺到全身的血液都在朝手臂匯聚,自己的真氣也在一點點消失,潭水的寒涼刺骨。
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靜默了,三個人靜靜的等待,玄龜的身體在慢慢變化,常蕭的身形在慢慢佝僂... ...
玄龜長到木盆一樣大的時候,可能是因為感受到空間擁擠,玄龜慢慢睜開了眼睛。
印入眼簾的是常蕭和崐吾慘白的臉,還有低頭只顧吸血的林星月。
“啪!”玄龜跳起來對著林星月後腦勺就是一巴掌,林星月應聲倒地,常蕭摻扶不住,腳下一滑剛好踢到崐吾的膝蓋,三人倉皇落水。
“你們這是要為了救我,搭上三條命嗎?”潭水的寒涼瞬間凍住了三人的傷口,寒水入體雖有絲絲涼意,但卻很舒服,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了,玄龜看到差不到,馱著三人緩慢的朝岸邊游去。
林星月慢慢回覆神志,漠然的看著玄龜,呆了好久才反應過來,有氣無力的說了句:“你睡醒啦!”
“恩!”玄龜心下傷感,揹著兩人一貓走出密林,在太陽下靜靜的享受日光的溫暖。
“你們就沒想過,我要是死了,你們就可以與天長壽了... ...”玄龜的眼淚答滴答滴掉落,活了幾千年,從未有人如這般真心對過自己,所有的人都只是奔著自己可以長壽和大補,渴望捕獲自己,可這群朋友,卻只是當他是夥伴,從未考慮過自己作為死物會更有價值。
“得了吧,少臭美了,活了這麼久,肉都老了,煮出來的湯肯定一股酸臭味兒!”崐吾翻身將肚皮露出來,困得迷迷糊糊的說道。
“恩... ...不愛喝王八湯!”林星月跟了句,坐起身體,拿出補血燉盅,慢慢用真氣煒著一燉盅的小米粥。
“你能長壽,是不是還能斷肢重新生長,我失血過多,不然用你後腿給我補補?”常蕭頭暈眼花的躺著,雙腿因為虛弱不住的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