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酒杯之後,牧鴻業看著牧澤,“你也老大不小了,該考慮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了。”
“你認為柴思辰怎麼樣?”
牧鴻業開門見山,不給牧澤任何轉圜的餘地。
“爸,對於修行人而言,三十還正年輕。”
牧鴻業嚴肅了很多,“別給我打哈哈,我就問你思辰怎麼樣?”
一旁秦舟說道:“這件事我早就跟你師姐提過,她靦腆不好意思開口,你也不要有心理負擔,這種事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牧澤坐正,看了看眾人,“你們知道,我心裡現在容不下別人。”
“她還活著嗎?”牧鴻業臉色沉了下來。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放屁。”牧鴻業站了起來,“十年了,如果真死了,你就一輩子都不娶嗎?”
“退一步講,就算還活著,你能娶她嗎?艾滋病,你娶了只給個名分嗎?”
“我能治。”
“我什麼意思,你聽不出來嗎?”牧鴻業眼裡怒火更多了一些,“這件事我早就想找你談,今天當著你師父的面,我就好好跟你說說。”
“就算她沒有病,就算她一切都好,我也不會同意你們的婚事。”
“為什麼?”牧澤也站了起來,他沒想到父親對她竟然是如此的排斥。
“為什麼?”牧鴻業一拍桌子,“你還問我為什麼,你為什麼坐牢?”
“她可憐歸可憐,但你坐牢全是因為她,是她害你坐了十年牢,你認為我會讓你娶這樣一個女人嗎?”
“老牧,你先別激動。”秦舟急忙拉了牧鴻業一把,他又看向牧澤,“你要理解你爸。”
牧澤畢竟不是真的只有三十歲,他經歷了數千年的歲月,不會因為牧鴻業的這番說辭而想不通。
“我理解。”他看著牧鴻業,“爸,十年了,她是我的執念,如果說讓我現在放下她,我真的做不到。”
“如果現在你們讓我娶了小師姐,我認為對小師姐太不公平了。”
“她不應該成為任何人的替代品。”
“給我一段時間怎麼樣,就三年。”
牧澤並不想和父親針鋒相對,所以現在只能用話去拖,至於三年……也只是託詞。
別說三年,幾千年都忘不了的人,又怎麼可能放下。
如果她還活著,牧澤必定娶她,不管她發生了什麼,遇到了什麼,他都會娶。
如果她死了,牧澤沒想過。
他不敢去想這件事,但今天他想了。
她要死了,他便不求長生,自然老去,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