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言書薄唇輕抿,冷冷地看著她。
“你說的她,是誰?”
劉巧巧搓揉著自己的頭髮,倏然又睜大眼睛,像是在思考著什麼,最後顫抖著嘴唇開口。
“是,是那個阮世佳。她跟方蘭發生了爭執,是她故意在她身上放了紅絲巾。那麼紅,那麼紅,我真的控制不了我自己……”
說著劉巧巧閉了閉眼睛,她雙眼猩紅,五官彷彿都要糾結在一起,隨時都可能會陷入暴走的狀態。
“我不得不承認,你把一個失去控制的精神病演得很好。”
盛言書嗤笑一聲,薄唇緩緩勾了起來。
“不過在我面前,沒用。”
劉巧巧有一瞬間的呆滯,瞳孔震動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復了原樣。
她一副費力的樣子抬起頭,看向盛言書,連說話彷彿都很艱難。
“我,我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
“不。準確來說,你也不算演,只不過你的精神分裂症比起你的反.社會人格障礙來說,要相對輕一點。”
盛言書撣去衣袖上的一點塵埃,在劉巧巧面前蹲了下來。
和他正面對視,劉巧巧竟然莫名覺得心臟都震動了一下。
這個男人,竟然連眼神都可以在無形之中向你施壓。
劉巧巧迅速把頭低了下去。
“不是在看到方蘭身上的紅絲巾才控制不住發病的嗎?不是在這之前從來都沒有見過阮世佳嗎?”
盛言書直視劉巧巧,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不過吐出唇的每一個字,都凜冽瘮人的寒霜。
“那你是從哪裡知道阮世佳的名字,又這麼篤定,是她給了方蘭紅絲巾?”
“就是昨天審訊的時候!當警察們質問那個王濤,他說他看見了阮世佳見過方蘭,他看見了阮世佳把紅絲巾給了方蘭,那肯定就是她!”
被盛言書這麼一質問,劉巧巧明顯有些沉不住氣,立即張口辯解。
“我看到阮世佳的時候,就知道她很不對勁,她是想要那個方蘭死的。我不想傷人,我從來都不想傷人,我跟那個方蘭無冤無仇,我為什麼要殺她?”
劉巧巧哽咽著,一邊說一邊瘋狂地搖頭。
“不是我要她死,是阮世佳,要她死。”
聽到她說的這些話,盛言書保持著和剛剛一樣的表情,沒有更多的情緒變化。
就在劉巧巧覺得自己的解釋天衣無縫的時候,她忽然聽到盛言書輕輕笑了一下。
就是那一聲笑,莫名讓她心頭涼了半截。
這樣的壓迫感和緊張度,是她面對心理醫生都從未有過的。可是自從盛言書踏進這個房間,她就驟然覺得,一切都超脫了她的控制。
“不是犯病了嗎,不是意識不清醒?”
盛言書墨色的眼瞳揚了起來,唇角的笑意毫無溫度:“怎麼我問你的問題,你都能回答得這麼清楚,邏輯順暢?”
劉巧巧愣了幾秒鐘,眼神瞬間變得有些陰鬱。
就在她還打算找些說辭的時候,被盛言書冷漠地打斷了。
“不用在我面前表演了,沒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