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心臟深處的波動無法隱藏，因為某個人被牽動的情緒，想再平復卻不是短時間裡可以做到的。

“是他。”

阮世佳點點頭，把眼眸垂了下來：“不過他想做什麼，我也不知道。”

她的每一個微表情，楊炎彬都沒有錯過。

楊炎彬看她的眼神更加複雜，只不過他幾次欲言又止，最後什麼都沒有說。

……

時間一分一秒有過，還沒有到十分鐘的最後一刻，房間裡就爆發出鬼哭狼嚎的尖叫聲。

下一秒，房間門被開啟，孟嫣然連滾帶爬地從裡面衝了出來，連著幾個黑衣人都沒有拉住她。

“我說，我什麼都說！”

孟嫣然撲到盛言書的面前，噗通一聲跪在了他面前。

她面色青紫，全身顫抖的停不下來，整個人像是沉浸在巨大的驚恐中，連緩過神來都困難。

什麼是VCP，她終於知道了。

在連線儀器，帶上VR眼鏡的時候，孟嫣然都只把這一切當做是一場遊戲。

直到她切實地看到，感受到虛擬畫面裡的自己，被另一個“自己”一刀又一刀戳進身體，慢慢凌虐，慢慢殺死。

那種精神和肉體上的雙重痛苦，幾乎讓她崩潰！

身份被肢解的痛感是那樣的真實，她遭遇的一切，彷彿都是真實發生在她自己身上的。

她曾經最享受的快樂，成了她最痛苦的來源，這是孟嫣然從來不曾想過的。

短短的十分鐘，這樣的痛苦她經歷了三次，到了最後一次，她終於再也忍受不了了。

她選擇低頭，她認輸。

這個叫盛言書的男人，太可怕了。

“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

有兩行眼淚從孟嫣然麻木空洞的眼眶裡流了出來，她翕動唇瓣，喃喃地說道。

盛言書微微垂眸，睥睨著她，深邃的眼眸裡看不出任何情緒：“那你現在知道該怎麼做了？”

孟嫣然身體一顫，瘋狂點頭。

她的神態，再沒有之前的半點挑釁。

盛言書滿意地挑起眉頭：“送她回醫院。”

接收到命令，傅遠從不遠處快步走了過來，在過來的時候他還特意看了一眼時間，距離四個小時的截止時間至少還有四十分鐘。

也就是說，不到一個半小時，他家boss就處理好了一切。

即使是劉巧巧這樣難啃的硬骨頭，他家boss也硬是啃下來了。

當傅遠看到劉巧巧的狀態時，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對於他家boss，他是真的肅然起敬，別人做不到的事情，放在盛言書身上，就沒有不可能。

最後，劉巧巧失魂落魄地被帶走了。

翌日，在楊炎彬著手輿論公關的同時，前A城警察局看守王濤主動站了出來，向大眾承認他對阮世佳的誣陷。

“我是收了別人的錢，才對外說看到阮世佳小姐那天來看守所見了方蘭。”

“實際上那天晚上，阮世佳小姐根本就沒有來過看守所，是我胡編亂造的，就連那段監控也是被我改造過的，只要警察同志進行細節的技術處理，就一定會發現其中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