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真的是氣極了！

齊晴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跟腳底下生了根似的。

旁邊的莫涵則是徹底崩潰了，他抖著手去拉齊晴的衣服:“媽，你說句話，你是冤枉的對吧？你沒有做什麼器官販賣，你沒有犯法，你……”

啪的一聲，齊晴把他的手開啟了。

莫涵就像是被突然毒啞了嗓子，一下子不說話了。

“這件事不關莫涵的事，他不知情。”

齊晴格外冷靜的模樣，終於讓莫涵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媽，為什麼要做這些呢？”

他忍不住想到自己這些年養尊處優的生活，可能就是靠賣別人的器官得來的，頓時就覺得胃裡一陣翻滾。

他奪門而出，對著垃圾桶吐了起來。

可是他什麼都吐不出來。

“如果你還想保住莫涵，就應該知道要怎麼做。”老爺子按捺住怒氣，語氣冷硬。

“那就不用老爺子費心了。”齊晴聲音有些顫抖，卻莫名地倔強。

莫老爺子第一次認認真真打量這個兒媳婦，半晌後，也拂門而去。

齊晴看了一眼空無一人的書房，撲通一聲跌坐在了地上。

完了，這下她是徹底完了！

眼淚順著指縫流到木製地板上，她很清楚地知道，莫家不可能會保她!

莫家齊晴爆出醜聞後，第二天，莫涵沒有來學校。

蘇酥看著莫涵空出來的位置，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感覺，但絕對不會是同情。

“我就知道，我父親不會是殺人犯！”簡羽對著那些報道，已經來回看了不下十幾遍。

“是啊，你很棒，一直都對你父親的人品堅信不疑？”蘇酥看著她，心中是無盡的感慨。

簡羽握著蘇酥的手，緩緩一笑。

“說實話，這麼多年來，我也有疲憊和覺得堅持不下去的時候。聽別人說得多了，我有時候也會禁不住懷疑自己堅信的是不是正確的……一個人堅持少數的真相真的太難了！”

簡羽說完後，將帖子一個一個的按下了收藏。

她要反覆多看幾遍，不然總覺得是夢。

……

齊晴被審判的當天，蘇酥在場。

作為提供證據的一方，她淡定地坐在旁聽席上看著那個女人。

許久不見，齊晴已經沒了當初的風光無限，如今穿著最普通的囚犯的衣服，頭髮亂糟糟的，再也不是那個莫家的闊太太了。

蘇酥後來也明白了為什麼最高檢幾次三番地打回來了材料。

一方面是沒有證據，另一方面，大概是因為那裡面有莫家的人，但是現在外頭的言論已經發酵成了這個樣子，恐怕也沒有人敢再站出來說什麼了。

就在原告陳述被害者遭遇的時候，蘇酥看到齊晴緩緩抬頭，對上了她的眼神。

那眼睛裡，似乎有些奇怪的情緒，但是當蘇酥再去看的時候，已經沒有了。

庭審結束後，蘇酥準備離開，門口還等著墨琛的保鏢。

墨琛因為一些公司的臨時事務，沒能來和她一起旁聽，蘇酥又不肯要墨一，生怕打斷墨琛的節奏，最後就選了兩個保鏢讓他們貼身保護。

然而，她出去的途中，突然被衝過來的莫涵攔住了去路。

好久沒有見到莫涵了，他明顯憔悴了很多，平日裡清俊的臉蠟黃蠟黃的，眼底是一片烏青，嘴唇已經乾裂得起皮了。

此時，他紅著眼眶，執拗地站在蘇酥的身前，神色中充斥著痛苦和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