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天色實在是過於黯淡,陳書錦看不清楚也就不好對症下藥,只能對站在一邊的陳書嬌叮囑道:“書嬌你把煤油燈點起來吧,這邊太暗了。”
“好。”陳書嬌依言將桌子上的煤油燈用火柴點著,提著煤油燈就站到了陳書錦的身側。
老式煤油燈露出昏黃的燈光,屋裡沒有什麼光亮,煤油燈就是唯一的光源,陳書嬌高舉著也能照亮一方天地,至少能讓陳書錦成功的看清周杏瘦弱的後背上斑駁的傷痕。
只陳書嬌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景象,不由得小聲驚呼了一下,手一抖燈光也跟著搖曳起來。
“這……”
“嚇到姐姐了吧?我這後背我自己也看不太見。”趴著的周杏說話的聲音之中像是帶著一絲悽苦,倒顯得陳書嬌有些大驚小怪不尊重人。
陳書錦眉頭微皺但還是沒有對陳書嬌發作,畢竟自己第一次看見的時候也是吃了一驚,這麼瘦弱的小姑娘背後竟然有著那麼多大大小小的淤傷青紫,簡直能算得上是可怖。
“沒有,就是剛剛有一隻飛蟲撞到了我的臉上。”陳書嬌只好隨意找了個藉口掩蓋自己剛剛的失態。
周杏卻有些不依不饒的繼續背對著兩人說道:“姐姐你也不用這樣的,其實我都已經習慣了,是我自己的命不好。”
說著說著就有些哽咽,可週杏拿胳膊堵住了自己的嘴,伴隨著偶爾的後背抽動她就只能發出一些極其細碎的聲音在安靜的屋子裡卻更加明顯。
陳書嬌皺了眉頭覺得這個小姑娘有些沒完沒了,加上又沒有能夠好好的和蕭正宴一起說話,她的心裡更加煩躁。
“不要哭了,我好好給你上藥,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陳書錦輕聲安慰著這個蒼白柔弱的小姑娘,藉著燈光用木棒給周杏的傷處抹上藥膏。
周杏深知見好就收的道理,逐漸收了自己的哭聲,安安靜靜的任由陳書錦上藥,一聲不吭乖巧的讓人心疼。
也不知道花了多長時間,陳書錦總算是將周杏身上的每一傷處都均勻的塗抹了藥膏,周杏也將自己的衣服整理好。
掙扎著要起來跟陳書錦道謝的周杏還是被陳書錦給摁著躺了下去:“你身體不好就別起來了,還有沒有什麼要幫忙的嗎?”
“沒有了沒有了,今天真是謝謝姐姐們過來幫忙。”周杏一張小臉還是蒼白的緊,陳書錦幫忙將一床薄被蓋在了她的身上。
眼看著天色也不早了,陳書嬌早就不想在這黑漆漆的小屋裡面多待,趕忙將油燈放回桌上道:“咱們也該回家了,太遲了擔心娘他們會說的。”
“也是。”陳書錦點點頭也從榻上起了身,拿好自己的小布包再三確認周杏沒有別的要幫忙的事情後才起身回了家。
陳書嬌一路上就悶悶不樂的,覺得自己花了這麼長時間給人家幫忙就是吃力不討好,甚至覺得是陳書錦故意在整自己似的。
實際上這一切陳書錦能有什麼關係呢,她又不能提前預知蕭正宴剛好就出診什麼的,但看著陳書嬌吃癟的樣子心裡自然也會壞壞的覺得心情好。
到了家,陳大媳婦和陳二嬸少不得要問問她們兩個小姑娘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