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哪能知道。”陳二嬸哼了一聲。
站一旁站了半天,陳書嬌對那搪瓷杯裡的東西也產生了好奇。
陳大媳婦捧著搪瓷杯,也不敢亂動,更是不懂陳書錦葫蘆裡賣什麼藥。最懂她的還屬陳書昌,他做不吭聲,託著下巴儼然一副看笑話的樣子。
近在咫尺的東西碰不到看不著,陳二嬸心裡跟貓抓了似的。掉頭挽住陳書錦的手臂,寵溺的誇讚道:“人老了,糊塗了。二嬸也沒壞心,你別介意。”
強的不行老軟的,陳書錦佩服陳二嬸能屈能伸的身段。她心無旁騖的接納著她的誇讚,閉口不提搪瓷杯。
軟硬都沒用,陳二嬸也算是一張熱臉貼了冷屁股。她丟開手臂,氣呼呼的坐在炕上。餘光看著沒眼力見的陳書嬌,指甲擰著她的肩膀,“杵在這幹嘛,屋裡都打掃乾淨了?”
當著陳書錦的面,陳二嬸暴打陳書嬌就有了其他的味道。做這些,不就是噁心他們。
陳大老實,陳書錦他們三兄妹也是被呵護著長大。看著陳書嬌惹人憐的樣子,忍不住開口拉架,“她二嬸,差不多行了,有話好好說,別老動手。”
“二哥,你這是啥意思啊。”陳二嬸心裡的怒火被點燃,跳腳的反問道。
陳大是咬了一嘴毛,吃力不討好,“你看你咋還急眼了,書嬌這麼大的孩子了,又不是小孩子了。”
“按你的意思,我是後媽,帶她不好了?”
“我……”
一來一去,陳大再好心,也說不出反駁的話。他急得抓耳撓腮,急迫的想要反駁。
陳書錦自然不讓陳大吃虧,輕撫著陳二嬸的手臂,挽著她坐回到炕上,“娘,給我吧。”
搪瓷杯放在了面前,陳二嬸瞬間將注意力從陳大身上轉移到搪瓷杯上。伸著脖子,雙眼炯炯有神的往下窺探著。
清亮亮的水面,剩下的啥也沒有。一杯白開水,有啥好保護的。陳二嬸惱羞成怒,伸手將搪瓷杯往對面用力推去。
咣噹,翻身了,裡面的水都順著炕桌流淌在炕上。陳書錦眼疾手快的跳開,看著剩下的一片狼藉,“二嬸,你好心讓你喝點水降降火,你咋還往我身上潑呢!”
“誰潑你了?”陳二嬸暴跳如雷,言語激進的反駁。
“你看這水,不就是從你推到才從搪瓷杯裡流出來的。”
“行啊,都學會倒打一耙了。咋的,你是不是還準備讓我陪你一杯水?”
誰缺一杯水了,陳二嬸稀罕,陳書錦可不稀罕。她無害的眨著眼睛,手指著炕上被打溼的被褥,“一瓷杯水而已,那倒不至於讓二嬸賠。不過被褥溼了,冷颼颼的,我爹可受不住。”
事到如今,陳二嬸再傻也聽出陳書錦話裡的意思。擺明了是想要訛她賠被褥。一番純棉花的,少說也得幾十塊錢。
“二嬸?”陳書錦輕聲呼喚道。
飄遠的思緒被拉回,陳二嬸連忙開口,“不就是溼了,弄乾不就行了。”
“可是天色不早了,能在睡覺前弄乾嗎?”陳書錦繼續問著,就是緊咬這個話題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