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仁端著酒杯,一飲而盡忍不住想起了從前。
那時候,他還是個半大小子,遇到了那個小丫頭,是個可愛的,機靈的,得理不饒人的,那時候多好啊。
只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變了,大概是從她被許了人家吧。
他再也不敢隨便跟她嬉鬧了,甚至開始躲著她,見到她在前面他都要繞路走的,一日一日的看著她變的愁眉不展。
他只當是她苦惱待嫁的事,心裡很難受,要把心裡一個熟悉的人影硬生生的剝離開,是一件鮮血淋漓的事情。
但是他沒有半大,這件事他必須要這樣做,為了不再這樣日日看著她,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他決定離開這裡,這一走,就是幾十年,等到他再次回來的時候,已經物是人非了。
那座宅子的大門上永遠都是被鎖著的,他日日都要去轉一圈,他曾問過很多人,都沒人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他只能去宅門口看看,想想從前的事。
知道遇到了這兩個年輕人,宅子的大門又被開啟來了。
他曾想過,這個小丫頭是不是她的後人,但是想到姓氏,似乎對不上,線索又斷了,他也不知道要怎麼樣了。
口中的酒辛辣務必,但是劃過了食道似乎變得苦澀務必,燒灼著他的食道,讓他不得不吃上一大口紅燒肉,掩蓋著心裡的苦澀。
陳書錦搬把小板凳坐在了蕭正宴的身邊,給他遞草藥,時不時的給他擦擦額角的汗。
真是好年歲啊,王守仁勾著唇角看著眼前的一幕,自飲自酌的一杯一杯的下肚了。
這一幕,陳書錦都看在眼裡,看的出來王守仁是有心事的,也許是想起了他年輕的時候吧。
陳書錦在想,之前他們師兄妹應該也是這樣有說有笑的幫著師傅幹活吧。
等到王守仁吃完飯了,陳書錦依舊自告奮勇的收拾桌子。
看著陳書錦的麻溜勁,王守仁打了一個飽嗝。
“咋樣,王大夫,我家宴哥兒的手藝不錯吧。”陳書錦笑嘻嘻的說道。
王守仁邊剔牙邊說道:“是不錯。”
“你喜歡就行,以後我叫宴哥兒天天都準備好了給送過來。”陳書錦殷勤的說道。
既然能得到王老頭的喜歡,那就要再接再厲,吃人的最短,她就不信王老頭能拉下臉不收蕭正宴為徒。
心裡的小算盤打的劈啪作響,陳書錦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燦爛了,簡直就是隻見牙不見眼了。
王守仁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這丫頭是個黑心肝的,但是這麼得意是不是有點太過了。
一旁的蕭正宴也看不下去了,輕咳了一聲,“咳,小錦,趕緊收拾吧,時間不早了,收拾好了,咱們好回家。”
“王大夫,你看一下,我研磨的怎麼樣?”蕭正宴小心翼翼的跟王守仁說道,他找到王守仁是個怪脾氣的。
也不知道在藥品上,有沒有別的奇奇怪怪的要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