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小莫感慨不已，雖然自己五音不全，但唱出來的歌依舊讓人心動。

眾多花魁們紛紛淚流，有誰能夠明白，做舞女的悲哀？她們給餘小莫倒酒，哭著喊著要敬酒一杯。

餘小莫自然來者不拒，畢竟這酒喝著清淡，不會上頭。

這可苦了其他陪坐的官員們，好好摟著花魁聽著歌，突然，懷裡人沒了，都跑去圍著餘小莫，偏偏餘小莫才是今日最大主角，權勢極大，他們得罪不得，還不能表露出絲毫不滿，只能乾等。

他們不是花魁，更不是舞曲，難免體會不到餘小莫歌中唱出的悲哀，只覺得歌詞粗鄙，辱沒了天學第一人的名頭，甚至懷疑起餘小莫這麼大的名頭，是不是沽名釣譽，以訛傳訛，被人吹捧出來的？

周律誠到底是官場老手，見此刻氛圍略微僵硬，站出來笑道：“餘公子這歌，聽這詞真是道盡了青樓舞女們的心酸苦悶，怪不得這麼多姑娘，都喜歡圍在你身邊。正所謂，一曲肝腸斷，天涯何處覓知音？姑娘們今日得覓餘公子這般知音，當真是一大樂事。”

餘小莫正被一眾花魁圍繞，入眼處處雪白柔嫩，嘴裡不知喝了多少酒，聞得周律誠之言，回道：“周大人所言過了，餘某不過隨興而發，只不過碰巧觸動了妹妹們心中的那處柔軟，才得她們感激恭維。”

周律誠搖頭：“餘公子才情無雙，自然沒得說，只是這歌唱得，還有一點瑕疵。”

他為官多年，當然知道不能一味地捧臭腳，還得讓上面知道自己的與眾不同，故而如此說道。

果然，餘小莫來了興趣：“哦？周大人也精通音律？不知餘某唱的，哪裡還有瑕疵？”

其餘眾女也紛紛停止敬

酒，注視著周律誠，她們深深喜愛這段曲子，可惜餘小莫就只唱了一段，並不完整，但他的曲風明朗，歌詞更是朗朗上口，想必很快就會傳唱甚廣，她們作為第一批聽眾，以後也能幫忙改編傳唱，自己的曲目儲備裡也多了一首歌。

如此多的好處，都是餘小莫的歌帶來的，此刻周律誠說歌有瑕疵，她們當然不答應。

周律誠一時被這麼多佳人注視，不由道：“當然，歌是好歌，我只是覺得餘公子唱歌的感情不對，明明是一首唱盡舞女心酸的歌，餘公子唱出來的感覺，卻好像他是青樓老闆，拿到了營業許可，準備開始營業的那種得意與浪蕩之感，頗為違和。”

“咳咳……”餘小莫聽得周律誠的評價，不由老臉一紅，這，他當時心裡確實歡快得意，畢竟他也不是舞女，做不到感同身受，反而近來春風得意，無甚煩惱，唱歌時候自然浪蕩不羈。

“周大人這一雙耳朵，還真是靈敏呀？”餘小莫摸了摸鼻子道，掩飾一番尷尬。

花魁們也臉色古怪，她們剛才聽歌的時候就覺得有些異樣，此刻聽周律誠提起，才知道原來餘公子唱的感情不對，這首歌若是讓她們來唱，又是不同風格，定能催人淚下，惹人憐惜。

周律誠笑而不語，在餘小莫面前刷了一波存在感後，便不再張揚。

眾女也逐漸回到自己客人懷裡，說的好聽她們是花魁，說的不好聽，她們也不過是一個陪酒女而已。

所以餘小莫的一首歌，才唱進了她們心裡。

“來來來，大家繼續喝！”周律誠招呼道，此刻沒有半點蜀州府尹的樣子，灌著懷中佳人美酒。

賓主盡歡，入夜漸深。

陳婷陳薇兩女逐漸緊張，生怕餘小莫要留宿青樓，她們兩個就沒了去處，總不能和餘小莫一起留宿，又住在一個廂房裡吧？

今日可和往日不同，餘小莫懷裡還抱著頭牌花魁若熙呢，她們兩個若一起跟去，難不成還和若熙一起服侍餘小莫？

兩個黃花大閨女，她們哪裡比得上若熙見多識廣，胸懷寬闊？自然做不出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