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日上三竿之時,在江笑笑臥室門外徘徊許久的許買他實在等不及,就往門上敲了幾下。
“笑笑?”
又敲了敲。
仍是沒有回應。
許買他急了,直接推門而入去見房裡根本沒有人,床被整潔毫無褶皺的痕跡。
“笑笑!”許買他邊呼喚江笑笑的名字,邊拿起手機呼叫。
是以,衣帽間的江笑笑是被手機的震動以及門外許買他的喊叫聲給驚醒的。
因為有了前車之鑑,門外就有警察看守,同樣聽到動靜的他們,也用力地砸響了大門。
所以等著江笑笑整理好思緒慌慌張張地從衣帽間跑出來的時候,見到的便是焦急的幾張臉。
見她完好無損,其中一個警員更是鬆了口氣,將剛撥通的電話結束通話。
“笑笑,你怎麼在衣帽間呢?什麼時候進去的,我怎麼不知道呢?”落下心口大石的許買他,顛著小碎步那是滿嘴的嘟囔。
另一邊的刑警們也看了眼許買他,有點埋怨他大驚小怪的意思,但……拍了拍他的肩頭就欲出門去。
“等一下。”江笑笑叫住他們。
眾人齊齊將視線落在她的身上。
江笑笑捏著手裡的東西,略微地上前一步,“我有東西想交給谷老,可以幫我聯絡嗎。”
她想要親自把東西交給谷明帆,監護的刑警聯絡調查組後,考慮江笑笑中間轉移可能出現的危險,因此決定由谷明帆前往濱江小鎮。
一個小時後,谷明帆趕至濱江小鎮。
他不是第一次進到這間房子,可每一次來都覺得這裡的裝潢給人一種孤冷的感覺。而且,這一次再見江笑笑,老人的心裡也是五味陳雜。
梁景玉手裡備份的音訊資料已經由紀宇取了回來。
也從梁景玉口中知道了她與江笑笑之間的交易。
怎麼說呢,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揣測過,也預見過,但被證實一個作惡多端的女人居然心存大義,為維護世間公道與虎謀皮。
加之自己曾經惡語相向,嚴苛斥責,如今想來……谷明帆面對江笑笑竟是如此的汗顏。
為了緩解見面的尷尬氣氛,谷明帆取下眼鏡拿在手中擦了擦,並告知她,“梁景玉母子我們已經保護起來了,你曾交給她的資料我們調查組的人都已經看過了。對案件很有用,謝謝你的坦誠相告。”
“那……”江笑笑略微膽怯地捏了捏褲腿縫,“你們會現在就抓我嗎?”
谷明帆一愣。
是啊,隨身碟裡的證據加之梁景玉的證詞,江笑笑協助恐嚇受害者家屬這件事兒確實可以即刻申請逮捕她。
然而,不知是不是出於憐惜之心,谷明帆並沒有做這個決定。
老人覺著不好解釋,摩挲著兩指,然後看了看房子裡始終站著面面相覷的幾人。
於是,谷明帆反客為主地指著客廳中間的長椅道,“坐、坐,我們坐下聊。”
聞言,江笑笑拉著還什麼都不知道的許買他從善如流,和谷明帆以及幾個調查組的人相對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