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忠將整包的解藥都倒入水壺中,輕輕搖晃水壺將解藥全部溶解到茶水中,二狗看到後自覺的又跑到桌前拿了一個杯子過來,凌雲忠很滿意,接過杯子到了一杯茶水將二姨娘扶起來,二姨娘眯著眼睛努力的撐著最後一絲意識,凌雲忠將茶杯放到二姨娘的嘴邊,一點點的將茶水往二姨娘的口中灌入,很快一杯的茶水都被二姨娘喝下,沒一會兒剛還意識不清的二姨娘開始慢慢的恢復意識,然後睜開了眼睛。
“二姨娘?”凌雲忠看著睜開眼睛的二姨娘試探性的問道。
“你是?”二姨娘雖然已經解了藥,身子卻還是有些軟,用手強撐著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凌雲忠攙扶著二姨娘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
“我是——”凌雲忠剛想說忽的瞥到了還跪在地上巴巴的看著他的二狗,上前一掌便將二狗打暈在地,然後才繼續說道,“我是姜舒情的朋友,偶然知曉二姨娘今日會遇險,所以特來保護。”
“情兒?”二姨娘那雙眼眸閃過一絲光芒,不過很快便暗沉了下去,“今晚的事情就先謝謝這位公子了。”二姨娘起身朝著凌雲忠說道。
“二姨娘,這邊不安全,你隨我去一個安全的地方。”凌雲忠想要帶二姨娘去姜舒情的房間,卻被二姨娘一口拒絕,“不了,我就待在這裡,哪兒都不去,小賊已經被公子抓獲了,想來應該是不會再有人敢來了。”二姨娘走上前,端起放在地上的水壺,倒了一杯水想要餵給睡在床上的曉紅。
“二姨娘,事情很重要,你必須跟我走。”凌雲忠有些著急,自己這一路找過來已經是花費了很長時間了,相比姜舒情和綠蘿都已經等不及了,特別是姜舒情,當她知道自己的母親也在這座賓館,而且可能遇到了不好的事情,一直吵著要跟著來,他倆好說歹說姜舒情才同意和綠蘿在房間等著凌雲忠。
二姨娘剛才經歷了二狗的事情,警惕性高了不少,聽到凌雲忠這樣說,忽然用凌厲的目光盯著凌雲忠,“你究竟是誰,為什麼會知道我是姜舒情的母親,你是不是也是跟他們一夥的?”
凌雲忠都被二姨娘給正懵逼了,他只適合和二狗這種人打交道,上去直接批暈,像二姨娘這種中年婦女,你還不好對她們動手,這萬一被訛上了你找誰說理去。就在凌雲忠糾結的時候,忽然想起剛他出門的時候姜舒情將自己繡的荷包塞給自己,說是若是母親不相信他,只要拿出這個荷包母親一定會信的。
凌雲忠一拍腦瓜,怎麼就把這事兒給忘了呢,思及此便從胸口的口袋中摸出剛才姜舒情給的那個荷包,荷包是青綠色的,上頭繡著蒲公英,反面則是一個“情”字,凌雲忠將荷包遞給二姨娘。二姨娘還艱難的在給曉紅喂解藥,一看到凌雲忠遞上去的荷包,雙手止不住的顫抖,這個荷包正是她親手給姜舒情繡的,蒲公英是希望姜舒情能夠和蒲公英一樣長大了就飄到外面去,看看外頭的世界,而不是這輩子都待在姜府。
“這,這個荷包,情兒從未離過身,怎麼會在你這兒?”二姨娘的眼中開始滲出淚水,凌雲忠有些手足無措,他哪兒見過這陣仗,能做他孃的一箇中年婦女,當著他的面落淚,這,該如何勸阻。
“別別別,你別哭啊。”凌雲忠有些慌了,“這是姜舒情給我的,你現在可以相信我了吧。”
二姨娘好像瞬間反應過來了什麼,將手上的被子放在床頭邊的櫃子上起身,“是情兒讓你來的嗎?情兒還活著嗎?”
凌雲忠腦袋有些疼,要不是綠蘿剛將自己拉倒角落千叮嚀萬囑咐的說,王妃說了,不到最後一刻不要讓二姨娘知道姜舒情還活著,不然他用的著那麼麻煩,各種拐彎抹角,直接挑明瞭說你女兒姜舒情就在隔壁的房間,你跟我走就能看到她,不就行了。
“你別問了,跟我走就是了。”凌雲忠瞬間就有些後悔了,一開始就應該聽綠蘿的,讓綠蘿過來找二姨娘,自己則和姜舒情待在一起就好了,哪裡想到這件事情會這麼複雜。好在二姨娘已經相信自己了,忙說道,“走走走,我隨你走,去哪裡我都隨你去。”
凌雲忠先是將躺在地上的二狗像拎小雞仔一樣的拎起來,從窗戶外頭丟了出去,這是二樓,樓層不高,就算這樣丟下去也不會死,不過會受一些皮肉之苦。然後才領著二姨娘從正門出,外頭依舊是燈火輝煌,底下還有不少的酒客在那兒喝酒吹牛。
房間內,姜舒情急的走來走去,綠蘿則是安靜的坐在凳子上喝著水,“你就別走了,晃得我眼睛都花了。”綠蘿揉了揉眼睛,有些埋怨的看著在眼前來回踱步的姜舒情。
姜舒情終於是停了下來,坐在綠蘿的跟前著急的問道,“你說凌大哥去了那麼久怎麼還不回來啊,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啊。”
“這半個時辰都不到,哪兒久了。”綠蘿有些好奇的說道。
就在這時只聽得門吱吖一聲被推開了,凌雲忠走在前頭,二姨娘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面,姜舒情蹭的從凳子上站起來,墊著腳看著凌雲忠身後的那個人,二姨娘今日穿著不像往日那般富貴,不過雖是十分樸素,卻也能夠看出她的氣質。
“母親。”姜舒情驚歎一聲喊道。
“情兒?真的是情兒嗎?”二姨娘上前來一把抱住姜舒情,又開始落淚。
“情兒啊,我的好情兒啊,為娘還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啊。嗚嗚嗚嗚。”二姨娘一邊抱著姜舒情一邊用手拍著姜舒情的背。
“母親,嗚嗚嗚————”姜舒情也開始哭。
坐在凳子上的綠蘿看到這一幕有些尷尬,她起身看著凌雲忠,兩人對視了一眼,都覺得有些許尷尬,此情此景他倆確實不適合繼續待下去,還是將這個時間這個空間留給這娘倆,她們也是許久不見了,又是經歷了生死,應該讓她們好好說說話。
綠蘿和凌雲忠兩人小心翼翼的走出房間,還帶上了房門,兩人站在門外對視了一眼,凌雲忠打著哈欠說道,“我先去睡了,晚安。”
“喂,那我怎麼辦?”綠蘿喊住凌雲忠。
“我不知道。”凌雲忠將大刀扛在脖子上,吹著口哨進了隔壁的房間。綠蘿哼了一聲,無奈,只得下樓重新又開了一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