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彥秋呆呆的站在原地,心裡想著要伸出手把魚觀樓扶起來,卻又不明白魚觀樓所說的靈兵神將是什麼意思,一雙手怎麼著也提不起來。
他眼神楞楞的從羅納爾和徐素瑤身上掃過,羅納爾只是微笑不語的看著他,徐素瑤也苦笑著微微搖頭。
看到羅納爾和徐素瑤這幅模樣,他又回想起之前,魚觀樓一開始說做自己的靈兵神將之時,羅納爾和徐素瑤驚慌急切勸阻的模樣,這才回過神來,心想這個靈兵神將,絕非是個什麼好勾當。
“徐師,您看這……”
羅納爾和徐素瑤都不敢吱聲,沈彥秋沒奈何,只得向徐沐白求助。
徐沐白揮手讓魚觀樓退到一邊,往前走了兩步,笑著問道:“彥秋,你可知道這靈兵神將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
徐沐白就把靈兵神將的含義,和沈彥秋粗略地解釋了一下。不說還好,這一說直嚇得他連連擺手後退,忙不迭的道:“這可使不得!這可使不得!魚師兄順利進階都是徐師出力,我可是什麼忙都沒幫上!再說了都是自家人,何必這般見外?魚師兄這不是把我往火坑裡推嗎?”
沈彥秋頗有些驚慌失措,腦袋搖的跟個撥浪鼓一樣。
其實要說不動心那是假的,並不是誰都有這個緣分,讓一個金丹修士,甘願捨棄自由,做一個築基修士的神將護法。
況且如果真的像魚觀樓所言,他乃是真心實意,那麼等到沈彥秋的修為提升到金丹四轉之後,魚觀樓的修行,一樣可以透過沈彥秋的提升而進一步提升,沈彥秋也不可能限制他的自由,怎麼算這件事都是百利而無一害。
話是這麼說,可不管魚觀樓是真心還是假意,只憑他是徐沐白的弟子這一點,沈彥秋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答應。
徐沐白道:“彥秋,你可要想清楚了,這是觀樓自己的決定,便是我也無法左右,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嘍。”
“沈兄放心,我魚觀樓說出去的話,向來都是算數的。”
魚觀樓捧著碧雲華蓋,笑吟吟的道。
沈彥秋一邊往外退一邊撓頭:“哎呀,這個嘛,哈哈……哦對了,我想起來昨天和道軒約好了,再試試我的三癸真水劍,他還等著我呢!我得趕緊過去了!”
他小步挪到門口,對著徐沐白幾人點點頭,忽然一轉身扭頭就跑。
徐沐白撫著鬍鬚,看著沈彥秋的背影嘆道:“本以為你能搭上這層關係,看來你是沒這個福分,不過結下這麼一段善緣,日後多少也有些助力。”
魚觀樓收起笑臉,長長的嘆了口氣。臉上神色幾番變換,也不知道沈彥秋這般堅決相拒,他是歡喜還是沮喪。
“早知如此,弟子就該趁著大師兄的定身法沒解開的時候,強行和沈兄定下靈兵契約,也不辜負祖師和老師的一番心血。如今弟子雖然丹成四轉,可日後的事情,弟子還是沒有信心。”
徐沐白笑罵道:“就是你祖師有意贈下千機帶,也要借為師的手!你有多大道行,怎麼敢說用強二字?你若是真敢用強,結下這個因果,別的不消說,就說日後袁無極那猴子打上門來,你卻該當如何?”
“老師教訓的是。”
——
“老爺老爺!門外邊有一隻道人前來求見哩!”
因為靈兵神將的事兒,沈彥秋被魚觀樓嚇得不輕。接連好幾天都沒出屋,鹿還真送了幾次飯也叫不開門,請示了徐沐白之後才作罷。
就連鳥山鳴桐和林道軒離開,迴轉金雞嶺這個事情,他都不知道。
沈彥秋無事可做,又因為這件事困擾著思緒,腦子裡越來越亂,生怕自己給自己憋出病來。只好不停的打坐煉氣,參悟龜心四劍和三癸真水劍,倒是給他琢磨出一些東西來。
畢竟是自己琢磨的,他心裡也沒底,沒奈何只好壯著膽子,又跑到徐沐白那裡,詢問一些關節要處。
一大早的,沈彥秋陪著徐沐白在正廳裡說話,茶水還沒喝兩口,就聽見外面鹿還真扯著嗓子的叫喊。
沈彥秋一口茶水還沒嚥下肚去,陡然聽到鹿還真,將那門外前來求見的道人比作“一隻”,不禁又是詫異又是好笑。差一點沒忍住就噴了出來,急忙捂著嘴背過臉去,才把這口茶硬生生給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