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師,這是您的腰帶。”
沈彥秋看見腰間束帶幻化形體,這才想起來這麼一檔子事。
在參天城渡立真劫時,沈彥秋的衣服被天雷擊毀,渾身上下只剩下徐沐白送他走的那條腰帶。
袁無極為他準備了一身衣服,恰巧徐沐白趕來,情急之下沈彥秋直接將腰帶系在衣服裡面。徐沐白一路催動劍光,期間教了他一門御劍術,之後就帶他到了徐無城。這幾天一直待在徐無城,每天都是和林道軒學劍,熟練三癸真水劍,晚上就和衣打坐練氣存神,連衣服也沒換過。
修真者一旦練就先天真氣,體外就會形成一層先天罡氣,再加上修真功法比之武道功法,溝通天地元氣的程度高明無數倍,故而修真者體外的先天罡氣是每時每刻都在執行。不但能將外界混雜的空氣隔離,還能緊閉毛孔鎖住渾身精氣,就連呼吸之間,都要被先天真氣過濾一遍,篩除雜質,吸納天地靈氣。
直到真氣轉換成法力之後,根據所修煉的道法不同,會在體外布一層法力屏障,專一吸收契合本屬性的天地元氣,一點塵埃不能加身,修真者謂之自淨。
道經曰:凡人之吸以喉,真人之吸以踵。
修行者一個呼吸就要走遍一個周天,自喉神而下,過丹田直達湧泉,而後順著脊椎大龍一路上升,過十二重樓自天門而出,一個呼吸就是一個周天,氣貫天地之根。
沈彥秋修成道基法力,就有了自淨的能力,自動閉鎖精氣,運轉周天,渾身上下便不像之前會生出汙垢,反而日日如新,有一種淡淡的清香氣息,所以這條腰帶幾乎被沈彥秋忘記了。
徐沐白笑道:“之前一直沒和你說,你卻不知道,這並非是一條普通的腰帶,乃是老師賜予我護身的‘千機帶’。”
沈彥秋一皺眉頭:“千機帶?我記得那天羅師兄和魚師兄還有徐姐姐在時,魚師兄還有些不開心,隱約說起過千機二字……我當是時還不明白,難不成說的就是這條千機帶不成?”
徐沐白點頭道:“觀樓本是魚身得道,我帶他回了徐無城之後,老師又特意去東海龍神那裡,尋了一部“太上化龍訣”與他。只可惜他在之前的小世界,發生過一些事情,遭逢變故,所以心思便重了些,他同我央求過多次,想讓我把千機帶賜給他,我都不曾答應。”
徐沐白嘆道:“觀樓的心性還需磨鍊,我若是把千機帶給了他,以他的性格只怕會毀滅那個小世界,橫生禍端。”
沈彥秋道:“我聽徐姐姐說,魚師兄只是外冷內熱不善言辭,其實人還是挺好的,我雖然不瞭解情況,但是也覺得魚師兄不過是性格深沉了些,算不得什麼。”
“哪裡用得著你來幫他開脫?我自己教的弟子,我還不知道麼?”
徐沐白笑道:“我門下止羅納爾和魚觀樓兩個弟子,就耗費了我無窮心思和精力,我若無識人之明,也是空活這許多歲月。”
“且不說這個,當時仲雲虎和那個鬼道悲王在場,我恐顧不得你周全,這才先把你送走。本想著將你傳到徐無城來,誰知道被那悲王的陰風掃中,破了我那一絲神魂印記,這才轉把你傳到了參天城去,卻不想成就了你和袁道兄的一場緣分。”
沈彥秋忙道:“既然千機帶是真陽祖師所賜徐師,此時正該物歸原主!”
鳥山鳴桐笑著介面道:“哈哈哈,合該老弟你發利市!此事我也聽徐道兄說起,那個鬼道悲王,必然不是個普通貨色,以愚兄之見,那個悲王必定是個得了鬼皇真傳的狠角色!不然以徐道兄一身道法,鎮魔法印盡克幽冥鬼道,他還不至於如此不開眼,專程去找徐道兄的麻煩。”
“只憑他的護體陰風,竟然能把徐道兄的神魂印記破除,就憑這一手,足見其功力之高明,幾近元神之境。”
鳥山鳴桐挫著手笑道:“老弟你可知,徐道兄的神魂印記被破除,這條千機帶便已經成了無主之物!袁道兄為你護法渡劫,恰當時你也不知道這事兒,袁道兄也不曾跟你提及,千機帶便和你一起渡了劫。”
“你裹著千機帶渡立真劫,天劫可不會再把你們區分。雷霆之威何等浩大!生髮毀滅的氣機交感之下,千機帶得了你的本命真氣滋養,在雷霆中自發構建了獨屬於你的印記,相當於雷劫幫你先把千機帶給祭煉了一遍。也就是說這條千機帶,此時已經屬於你了!”
沈彥秋驚道:“這可如何是好?難不成以徐師的手段還破不了我的印記?”
鳥山鳴桐搖頭道:“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如今這條千機帶,和你共渡雷劫之後,幾乎等同於你的本命法器,只差你用心血祭煉一番融會貫通,而今你兩者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是強行破除印記,你的道基必然受損,徐道兄又怎能捨得傷你?所以我說合該你發利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