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老魔這廝好不要臉,對付一個築基境的小傢伙,都要釋放丹元法相!”
“嘿嘿嘿,本來就不是一場公平對決,童道兄小看了人能怪誰?看那小子的手段,童道兄想贏只怕不會很輕鬆啊!我倒是覺得童道兄做得對。”
“連兄說的極是!童道兄的話已經放出去了,要是一不小心陰溝裡翻了船,就是聖嬰太子那裡,他也過不去。”
碧波潭數百里水域,周圍的修士卻也不在少數。只是以散修了居多,說起名門大派,也只有牛聖嬰的火雲洞,相隔也是甚遠。
這些散修不是佔山為王,就是在凡人的國度裡當個國師逍遙自在。但是能入萬聖龍王眼裡的也就在座的這麼些個,不論修為高低,都是久居高位養尊處優慣了的,自然看不得沈彥秋這個築基境的小傢伙,因為攀上袁無極這層關係,就一步登天,和他們這些打熬了多年的人平起平坐。
沈彥秋修為境界不足,也沒有閒心思關注他們討論的事情,見童元浪放出丹元本相天羅寶傘,暗叫不妙。
兩人相差一個大境界,無論從任何方面來說,沈彥秋都沒有擊敗金丹修士的可能,哪怕是一個金丹一轉功法粗糙,在金丹修士中墊底的存在。
再差勁的金丹,也是金丹。
更何況是一個修成了丹元本相的金丹。
當日魚觀樓進階金丹四轉,就曾言將碧雲華蓋與他,做個護法的靈兵神將。徐沐白和他解釋了一番,他才明白金丹九轉丹元本相的不同之處。
天羅寶傘並不是修成金丹就可以練成,多少金丹前三轉的修士,都沒有這個機緣。旁的不說,就是在座的修士當中,也有幾個丹成二轉三轉的修士,沒有丹元本相。
沒有成就丹元本相,絕無進階金丹中期的可能。既然長生無望,他們便想盡辦法搏一個人間富貴,隨便找個凡人小國,做個宮廷大法師,或是國師的名位,將之前修行時受過的苦難全數彌補回來。
童元浪看不起沈彥秋,也想著拿下他到火雲洞牛聖嬰那裡邀功請賞,並不僅僅是因為替主子不忿,根本目的只是為了達成這件事之後的結果。他若非機緣巧合吞服過一件異寶,結出金丹,以他所修煉的功法來說,修到築基後期就是頂峰,終生也沒有結丹的希望。
然則他運氣不錯,非但結了丹,還在那件異寶的催升下,成就丹元本相。若不是成就了丹元本相,他一個毫無潛力資質的魔修,也沒有資格被快如風看中,鎮守鐵石山城。
若是生擒了沈彥秋送去火雲洞,便可趁機請求牛聖嬰賞賜一部自在魔宮的修行法訣,將自己毫無前進希望的境界,往前推一推。
只是沈彥秋一道寒冰破滅圈就逼得他釋放丹元本相,他便沒留著活捉的心思,有這麼多人證明,就是一具屍身也不妨礙。
童元浪修煉的功法甚是粗糙,再加上他被陰毒傷了肺腑,所以脾氣暴躁易怒,他便用了取巧的手段,吸食活人心肺抵禦陰毒。
人族為天地所鍾,童元浪沒有交情過厚的朋友幫忙煉製人元大丹,只得生吞活人心肺剋制體內的陰毒。但是正因為如此,他也遲遲不敢進階金丹二轉,就怕進階之時天罰降下,一身道行付諸流水。
十方凍魔道的寒氣非同尋常,童元浪的丹元本相只是破碎了寒冰破滅圈,卻沒有徹底清除這股凍氣,頓時勾動他體內的陰毒,整張臉都隱隱有些發青。
童元浪本就面相兇惡醜陋,此時青著一張醜臉,更顯得猙獰。
“小子,本想留你一條全屍……哼哼!爺爺要生吞你的心肝!風魔指!”
童元浪把手中短槍一丟,兩條短槍如同雙頭蛇一樣繞著他亂舞,他兩手併成劍指對著沈彥秋點去,兩條短槍電射而出,裹著一層濃濃的魔氣,刺向沈彥秋雙眼。
沈彥秋不知風魔指的威力如何,只是提前在手裡扣了兩道法術,忙甩出一口寒冰破滅圈抵擋,將太陰炫光鏡祭在正前方,法力一催真鮫劍,射出數十道滴水劍光。
風魔指速度極快,寒冰破滅圈根本捕捉不到行動的軌跡,被一晃而過。槍尖兒上炸開點點鋒芒,滴水劍光也瞬間被擊碎。
風魔指是以魔氣激發,內裡兩條短槍交纏在一起想要繞開太陰炫光境。無論是寒冰破滅圈還是太陰炫光鏡,都讓童元浪心驚不已,這兩道法術堂皇正大,但憑這個賣相就顯得頗為不俗,絕不是魔氣森然的風魔指所能比擬。
這小子不過築基境界,而且一副病殃殃的樣子,結果一口寒冰破滅圈,都要逼得他釋放丹元本相。這面太陰炫光鏡要是逼得他再用一次,這張老臉就真的無處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