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皇宮魚龍混雜,因為和炎皇殿以及赤龍宮總鎮南疆的緣故,但凡是在南疆開宗立派的宗門以及散修,都要到三皇宮朝貢,再加上勾離卿懶得管理,俞白靈醉心培育異獸,勾離謹這個老紈絝只知道到處遊玩,懶散的氛圍著實吸引了不少散修加入。
這些散修多是性格溫和不喜爭鬥之輩,情願在火皇宮管理獸苑、看守丹房武庫,領個雜役弟子的身份也無所謂,反正有火皇宮這塊金字招牌,誰也不能拿他們怎麼樣。
勾離卿是來者不拒,或者說她根本就沒關注過這事兒,全權丟給俞白靈處理,俞白靈雖然也無心此事,卻總不能也置之不理,便從這群散修裡收了幾個弟子,其中便有樊令明這個殺人毫不手軟的傢伙。
樊令明大刀闊斧的將所有的散修收編,讓後依照個人道法的差距分派到不同的位置,將火皇宮治理的井井有條,便是勾離卿也對他讚不絕口,俞白靈這才將他提升到大師兄得罪位置,總督火皇宮事宜。
故而三皇宮中,也只有行事另類的火皇宮才有金丹修士充當雜役弟子的事兒。
沈彥秋改變形貌裝成雜役弟子,便是炎皇殿和赤龍宮的人也難以看破,更不用說其他的修士了。
躲避穎利師太是一個方面,其實還有一個比較關鍵的原因,就是他不想在裡面碰到牛聖嬰,沒頭沒腦的再打一架。
不惹事不怕事是他一貫堅持的原則,雖然鬥不過牛聖嬰,但心裡也並不會因此對他產生畏懼,只是有些爭鬥實在是沒必要,能躲還是躲躲吧。
他雖然駕馭著丁火掣金輪,仍舊怕太過顯眼,用一團火雲將之遮蔽,上面覆蓋了一層幻魔道的法力,讓人難以窺探火雲中的狀況,只當做普通的火系遁光。
丁火掣金輪是炎魔道中集飛行與戰鬥為一體的神通,實則短距離飛行的速度並不亞於駕馭劍光和遁光,只是消耗的法力要多一些。天一道的凌虛渡倒是省力,不過在南疆被火氣壓制不好施展,牛聖嬰的赤焰金輪又和丁火掣金輪十分相似,他不想因此被人誤會,只好多加了一層防護遮掩。
他將飛行的高度儘量壓低,底下連綿無縫的荒草被飛行的風頭掠過,彷彿金黃色的海浪一般,一道長長的缺口向兩邊分開,層層疊疊的起伏。
他離地二三十丈飛行,目光便不如在半空中看的遠,又過了半個時辰左右,才看到一個散發著耀眼光芒的小點,彷彿初升的太陽。
“咦,這座空間裡竟然有太陽星?怎地不是從東方升起?”
小點的位置大致在西南方向,隨著他慢慢接近也逐漸放大,沈彥秋這才看清那光點並不是太陽,而是一棵大樹。
這棵大樹巨大無比,沈彥秋估摸著還有數百里的距離,都能看清樹冠的形狀,心中不禁震驚的無以復加,這棵大樹的樹幹怎麼說也有百十丈粗細!
先前見到的金色光點,正藏在濃密的樹冠當中,被一重重樹葉遮住,只在枝葉的縫隙中透出一縷光芒,竟然能夠射出千里遠,依舊如同太陽一般耀眼。
沈彥秋心中愈發好奇,心念一動稍稍將火雲拔高,突然發現身子一沉,彷彿渾身被一股無形的壓力罩住,越往前飛壓力越大,乃至不可抗拒,心頭大駭不已,慌忙隨著壓力將火雲壓低,幾乎貼近荒草才算掙脫。
“禁飛法陣?!”
沈彥秋舉目四望,只見前方左右都有一群群的修士,跟他一樣壓低了遁光貼地飛行,任是法器的光芒暴漲到極致,也不能掙脫那股壓力的束縛,只能乖乖的貼著地面,不少人憤憤的怒罵起來。
沈彥秋又想了想,覺得這股壓力不可能是禁飛法陣。顧名思義,禁飛法陣的作用就是禁止飛行,他們雖然都被壓制的貼近地面,但法器依舊能夠駕馭載人,那就說明這絕不是禁飛法陣,而是禁空陣。
禁飛和禁空雖然只有一字之差,但作用卻完全不同。進入禁飛法陣之中,無論是劍光還是遁光,甚至是單純的憑藉法力滯空,都絕不可能做到,除非本人的修為法力勝過佈陣之人數倍,強行破開,否則就只能老老實實的站在地上。
禁空陣則不同,它禁制的是陣法內部的空間,禁止飛行,改變氣流方向,抽離所有元氣靈力,顛倒乾坤上下易位等等,都是禁空陣的特色。
總而言之,禁空陣的特性就像一個外顯的小世界,在陣法之中佈陣之人就是主宰,所有的規則都由他掌控。
想對比而言,禁飛這種單一屬性的陣法實在是太過簡陋。
“是誰會在一個不起眼的空間裡佈置禁空法陣?佈置的意義又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