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雲虛是真空道的軍師,寵辱不驚本是最基本的素質,不過殷十娘話一出口,連雲虛也是忍不住發怒:“一個也就罷了,怎就這般厚顏無恥說兩個?”
寧汐對刑太岡道:“能把玄王老爺子惹得發怒,這位娘道的道友也算是有本事。”
刑太岡冷著臉道:“若是我先上去,便一盾打殺,哪裡還聽她廢話!”
寧汐努努嘴:“教主都沒發話,明王稍安勿躁,且看教主如何打算。無論是接著打還是接著商量,必然會有結果。”
“哼!”
刑太岡晃了晃手臂上的仁王盾。
殷十娘撩了撩黏在嘴角的頭髮,撩完發現還有一縷黏在嘴上,加了點力氣這才摳下來,依舊是笑的憨厚朴實:“都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貧道雖然樣貌不堪入目,終究也是女身,稍稍過分一些也說得過去。況且道兄還沒聽貧道究竟是什麼要求,怎知道殺生王閣下不會答應?”
陸傳亓道:“說來聽聽,若是對許道兄有利的要求,他必然是一百個願意。只是莫要太過分,否則你捨得幾件法器,我也捨得一個金丹上重的高手。”
許一樂“呵呵”的聲音一閃而過。
殷十娘點頭道:“方才殺生王閣下說仁王盾,想來應該就是真空道得到的法器,這是立教之基成道之本,貧道不敢作死討要,只是要閣下答應貧道,無論鬥陣還是鬥將,都不得任何人使用仁王盾,如何?”
這可真是對三皇城一方極為有利的一個要求,將一件能夠引動世界氣運的寶物如此禁制,無論仁王盾的威力是大是小,都是難以估量的損失。
讓人不知道仁王盾的妙用,刑太岡他們最是清楚,一聽殷十娘這般要求,刑太岡頓時就紅了眼,仁王盾現在在他手上,若是不能使用,白瞎了一件神器!
陸傳亓僅僅思索了片刻,便答道:“可。”
他自得到仁王盾便細心祭煉,也從沒有仗著仁王盾行走離恨界,雖然仗著仁王盾成就仁王美名,也只是在真空道幾次關乎成敗的轉折點時,曇花一現的展露。不說許一樂安插在真空道的探子,便是許多真空道的教眾,都不知道仁王盾一物,更不知道刑太岡手中那面其貌不揚的三角大盾,就是仁王盾。
仁王盾重守,無論誰人拿在手中,短時間之內都能立於不敗之地,區別只在於自身法力能支撐到何時。倘若陸傳亓手持仁王盾庇護三五人,他有信心守到天荒地老,只是仁王盾之外的人,就會完全暴露於屠刀之下,此舉無異於破釜沉舟,陸傳亓自然不會用。
唉,若是當初得了南天烈王劍或者西王寶鏡,哪有今日之窘迫?
此為天理,也是命數。
刑太岡叫道:“教主……”
陸傳亓一擺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殷十娘接著說道:“此次為離恨界歸屬之爭,無論最終勝敗如何,都要許我在此界傳道,這一點既是對殺生王閣下說,也是對許城主說,兩位意下如何?”
一眾修士恍然大悟,原來這才是臭娘們的真正目的!怪不得她不聲不響的蹦出來頂缸,連仲雲虎這傢伙的風頭也敢搶,感情是為了道統傳承,這可是比自家性命還重要的事情,那就說得通了。
她有娘道法器這個優勢在手,就連仲雲虎這個鐵憨憨都要舉雙手退讓,還擺出一副討好的模樣,也難為他拉得下臉面。
只要陸傳亓和許一樂答應下來,無論離恨界最終花落誰家,她都算奉旨傳道,就算背地裡有人給她穿小鞋,明面上卻不會有什麼出格的舉動,相比之下還是大有優勢。
其實她心裡思索再三,還是期望真空道一方能夠獲得最終的勝利,這群被欺壓了數千年的苦命人,一旦解脫束縛,就是她傳道最好的物件,最佳的時機。
“可。”
“可。”
這一次沒有猶豫,陸傳亓和許一樂可謂異口同聲。
殷十娘大喜,打稽首環繞一週,也不看刑太岡陰沉的臉色,也不跟兩人討個文書契約,似乎根本就沒想著兩個人會反悔,就這般歡天喜地的駕一朵灰雲,晃晃悠悠飄然而去,徑直投向陣法之外,陸傳亓默然開啟陣法一角任她離去。
老孃打子的劍法,別說北斗楓這個鐵疙瘩吃不消,就是三招兩式就能收拾殷十孃的陸傳亓,堂堂殺生王,也沒有親自見識的心思,除非一招把她打殺,否則任誰也得沾一身髒水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