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雷老姆的乾兒子?
不是說丟雷老姆只有平頂山蓮花洞兩大妖王,金蓮和銀瓶兩個乾女兒麼?這是從哪裡又蹦出來一個乾兒子?
還是萬中無一的碧眼蟾蜍?
丟雷老姆的原身究竟是什麼,沈彥秋不知道,甚至連她是不是人也不知道,這個充滿神秘色彩的電母元君,從她成名的那一刻開始,積雷山的一切就都和她一樣變得神秘起來。
假設丟雷老姆不是人族……或者說她就是人族,收一個碧眼蟾蜍當乾兒子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修行道不是凡界,有數不清的生靈,人族基數大,智慧高,悟性強,高手不盡能人輩出,力壓妖魔鬼怪精靈一眾身負血脈神通的種族,卻依然不是修行道唯一的主角。
而且看這情形,碧秀心成為丟雷老姆的乾兒子還不是她成就元神之後的事兒,也就是說,碧秀路認她做乾孃的時候,丟雷老姆還是個金丹!
金銀二妖王是特殊原因,化形時懵懵懂懂什麼也不知道,被丟雷老姆當女兒一般養著,別說是乾孃,就是親孃也無可厚非,可碧秀心是怎麼一回事?
難不成跟自己一樣,被勾離卿不講道理的霸王硬上弓?
唉,這也說得過去!
據師尊說丟雷老姆好像叫做勾離瓊,依照勾離這個姓氏的稀有程度,她們兩個之間必然存在著某種特殊的關係。
勾離卿、勾離瓊……果然行事風格也頗有幾分相似之處。
這一句我乾孃是電母元君,著實把沈彥秋嚇住了,但受到驚嚇並不代表他就會停手捱打。
藏苦穩穩架住五毒追魂槍,手心傳回的震盪讓他明白,碧秀心沒有留手,倘若不做招架,這一槍必然會穿喉而過,將自己的頭顱炸碎!
沒有急著施展陰魔望天朔的鬥戰法,沈彥秋只把一路七探盤蛇展開,藏苦如靈蛇探首一般變幻無窮,偶爾還夾雜幾式諸如高探馬和鳳點頭一類的招數,和五毒追魂乒鈴乓啷鬥在一處,只見一團暗紅一團墨綠滾來滾去。
“月兒……現在怎麼樣?”
南疆一別已有數年之久,他和三丈月發乎情一點都不止乎禮的無媒苟合,也在幾年之前不知道做了多少回,按理說懷孕了也是正常,只不過他和鶴星恫陰陽合和比之三丈月還要早,鶴星恫如今還是懷孕待產,怎麼也想不到三丈月已經生下孩子,甚至都已經能開口說話!
知月。
這是那個孩子的名字。
咀嚼著知月二字,沈彥秋心頭甜蜜的同時,嘴裡卻泛著絲絲苦楚,就像鶴星恫腹中的胎兒名叫憐星,知月這個名字所代表的含義同樣讓他心如刀絞,愧疚不已。
我可真是個不負責任的丈夫,同樣也是個不負責任的父親。
碧秀心罵我是個薄情寡義的王八蛋,喜新厭舊的豬頭三,罄竹難書的烏魚籽……還真是一點都沒罵錯。
不過這並不能影響他。
無論此時對三丈月升起多少愧疚,也必須把碧秀心拿下,否則這一輩子都不能彌補他對鶴星恫的愧疚之情。
至於三丈月,也唯有和今天一樣,到拿波山走一趟,無論拿波滕和拿波遜如何處置於他,也要把她們母子接回淒涼洞。
碧秀心一杆五毒追魂指東打西,槍法異常之詭異,完全摸不著套路,偏偏柔軟至極的五毒追魂每每從不可思議的角度刺出,都能鎖定沈彥秋心口、喉嚨和下陰等關鍵的致命部位,若不是七探盤蛇槍是蛇盤式的大成之法,同樣劍走偏鋒詭異莫測,實在難以抵擋令人眼花繚亂的五毒追魂槍。
“你還有臉問?”
碧秀心分心多用,毫無規律的放出幾個蛇頭攻擊,蟾酥之毒不遺餘力的向沈彥秋的法力屏障侵蝕,槍尖和藏苦一沾即走,絲毫不給他硬碰硬的機會。
“乾孃封閉積雷山,早就安排好月兒妹妹去蓮花洞找兩位姐姐,若不是她心頭牽掛與你,如何會生出這許多波折?一個懵懂無知天真爛漫的小丫頭,竟然莫名其妙生了個孩子,你讓她如何面對他人的指責?”
“我們妖族雖然不在乎你們人族的禮義廉恥,卻同樣看重顏面!天道正宗又如何?兩位叔父忌憚大悲無心只好忍氣吞聲,我凌波洞卻不怕你淒涼洞!”
“你個拔槍無情的混賬,拿什麼來償我妹妹的清白?”
五毒追魂槍之所以以追魂命名,七條力天蛇只是其一,勾魂攝魄的魔音才是追魂二字的正解。隨著槍尖劃過,嘶嘶蛇鳴混合著怪異的音波,讓沈彥秋一陣頭暈目眩,似乎蟾酥之毒順著音波侵入體內,一點點瓦解他的法力。
沈彥秋雖有水火神英調和炎魔道和凍魔道,但他本身的境界卻不足以在水火之間自由切換,此時雖然施展的是龍伯巨人真身和赤炎槍法,但推動的根基卻還是力魔道和凍魔道。
倘若這時候釋放炎魔道的神通應對,無論是離地上皇鍾還是南明焚界旗,都能解除現如今焦灼的窘迫,只是從凍魔道轉化到炎魔道需要一個過程,雖然這個過程可以縮減到微乎其微,卻不能保證不被精明的碧秀心捕捉,打他個措手不及,落花流水。
這段時間的修行,終於讓他再次領悟出炎魔道的一部神通,喚做南明焚界旗,一如既往的秉持著炎魔道只攻不守的準則,南明焚界旗一出,便是一片魔火海域,焚山煮海乃至焚煮一界!
當然,以他現在的力量,不要說焚煮一個小世界,哪怕一座小山也不容易,但南明焚界旗釋放的魔火,乃是再正宗不過的南明離火,乃是和三昧真火、五味神火一個等級的頂階火焰,對付碧秀心這個純粹的水屬性碧眼蟾蜍,還是綽綽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