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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六章 也沒多麻煩

火鋒破開氣浪筆直向前,如同鑽頭一般高速旋轉,劃出一道螺旋形尾焰,水鋒則散化成無數顆蔚藍色冰晶顆粒,繞著火鋒劃過的軌跡再次旋轉跟隨。

兩條清晰的軌跡互相纏繞,紅藍兩色交輝亮起一派耀眼的紫華,似一枚紫色的巨大鑽頭。炎、凍二魔道的法力完全收斂,純粹是加持給水火鋒增強破障的力量。

孔香君也不甘示弱,毫無花哨的捏著拳頭筆直一拳搗出,一團臉盆大小的金光拖著長長的流光飛射,隱約如巨鳥,似斂翅俯衝的大鵬。

大鵬王拳。

眾人距離太嶽虛影不過數百丈,以沈彥秋和孔香君的修為,這點距離施展手段攻擊太嶽虛影,幾乎沒有時間消耗的概念,出手的一瞬間攻擊便能落在太嶽虛影之上。

可偏偏水火鋒和大鵬拳意卻慢吞吞如同蠕動一般,在太嶽虛影的鎮壓下,一點一點向前挪動。

咫尺天涯。

天塹山乃神仙道自開派祖師以降,歷數代高人不斷錘鍊,最終從一塊代表著遠古天柱山的石頭,逐漸演化成現在能夠承託神仙道整座高天宮闕的龐然大物,其中所耗費的人力物力、天材地寶不可估量,縱然是拿來鍛造法寶,也足以煉製出十件八件六重境界的分神至寶。

天塹山是隔絕仙凡兩界的屏障,顧名思義,這天塹二字自然具備同樣的效果,在絕對壓制的情況下,可以無限延長時空,空間和時間在它的領域覆蓋下,都失去了原本的意義。

如果它願意,沈彥秋的水火鋒和孔香君的大鵬拳意,便是飛上一萬年,或許都不能挪動一尺的距離。

當然,這畢竟只是一道虛影投射,不可能具備天塹山的真實力量,但能輕而易舉的壓制沈彥秋和孔香君,至少能說明這道虛影的境界,已然近乎神嬰。

那天塹山的本體該多強?

八劫,還是九劫?

從來沒有人知道,神仙道也從不提及此事,彷彿他們腳下的天塹山,只是一座死物而已。

防風禍忌等人見此情景,也立即打消了出手的念頭。

出手做什麼?丟人現眼麼?

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看向鶴連山等幾位羽王。

鶴連山面沉如水。

鶴幟章站起身來,恭聲道:“陛下,不可再拖下去了,請准許臣出手!”

幾位臻至六劫的羽王宗師,竟然被一道投射虛影嚇住,縱然是神仙道威名赫赫雄震修行道,誰人也不敢掉以輕心,哪怕只是天塹山的一道虛影,但這般軟懦的做派傳將出去,已然是顏面無存,作為本家的雲影鶴若是再無動於衷,便是當著諸家羽族代表自掃顏面,以後還如何在羽族立足?

鶴幟章道:“臣元神未成,無足輕重,便是日後神仙道怪罪下來,拿臣這條命相抵……”

鶴連山打斷他道:“論天資,孤不如你;論才情,孤拍馬不及!尚書大人,你是我族如今唯一修成流雲七殺全部神通之人,有望千年之內成就神嬰,孤怎能讓你以身犯險?孤也不怕明言,此事還是交由大悲宗的小子最為妥當,大悲無心當初承諾,便該於此時應驗。”

羽族分裂,孔雄飛這個名義上的大羽王也是形同虛設,試想以蒼雲術七劫神化大宗的境界,這麼些年都沒有出手整合羽族,不是沒有原因的。

分裂有分裂的好處,頭上沒有人壓著,不需要聽從別人的命令指揮,轉而由自己發號施令,自然心情舒爽愉悅,只是這麼一來便沒有靠山可以依仗,一旦遇到超出自己能力範圍之內的事情,就得自己盡數承擔後果。

白奕和雁宗堂一言不發,他們兩個同鶴連山的交情頗深,卻也沒想過接手眼下這樁麻煩的打算,能派出白秋離和雁幸塵阻擊防風禍忌與寒山貄,不管最終結果如何,已經是幫了大忙。

寒斐子難得又開始閉目養神,只是難掩臉上抑制不住的得意之色,似乎雲影鶴惹下這場麻煩事,倍令他心情愉悅。

雲影鶴一族的高手不多,且因為當年南疆一戰,幾位精修流雲七殺的高手盡皆殞命,只剩下一個鶴臻還重傷難愈,空有六劫的道行卻最多發揮出普通神嬰的實力,只是畢生修煉流雲七殺的經驗豐富,倒是從流雲七殺中簡化出許多神通出來,填補實戰技法的空白。

縱觀雲影鶴一族,整個金丹上重到元神出竅之間,出現了嚴重的斷層。

鶴幟章,是最有希望在短時間之內填補這個斷層的最佳人選。

論資質,他如今不過金丹八轉,便已經將流雲七殺盡數修煉成功,流雲飛瀑根基深厚穩固,尤以名動天下的栽星捶最為拿手,變幻莫測的摘星手也有八分火候。

論才情,他也算是儒家弟子,在凡俗中游歷多年,不但做過凡間王朝的各級官員,甚至和青蓮劍仙李太白交情甚篤,成了眾人皆知的忘年交。

真要對比起鶴幟章,鶴連山情願恩師鶴臻出手,也不願毀去這個雲影鶴中興的希望。

鶴臻甚為恰當的接過話頭:“陛下,還是讓老臣來吧。”

“恩師!您……”

鶴連山連忙起身。

鶴臻擺了擺手,心滿意足的笑道:“老臣的元神已經腐朽衰敗,自知大限將至,沒有多少時日可活。若能以此殘身行有用之功,也算對得起歷代祖宗,對得起陛下這一聲恩師。”

鶴幟章緩緩搖頭,態度堅定的道:“太傅大人與我族的重要性無可替代,一時一刻都萬分寶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