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門路?
這是服軟了?
轉變的這麼自然,這人可真是能屈能伸的緊啊!
方天震不過金丹一轉,鶴星恫更是築基後期,唯有沈彥秋的修為和他相當,喊一聲道友便是給面子,況乎一聲道兄?修行道不比凡俗,不管年齡輩分張口大哥閉口大爺的套近乎,這一聲道兄的分量,比一聲前輩也差不多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沈彥秋也不想多生事端平白樹敵,語氣也就緩和了許多:“貧道魔山邵止榕,這是內子鶴星恫。那位是我師弟元震空。”
本來扯魔山的名號有些不妥,難免沾染因果,不過他和方天震親勝兄弟,也不怕這幾分因果纏身,索性直接報上魔山名號。邵止榕和元震空是他兩個慣用的化名,一時間也懶得現編一個。
“邵止榕?”
那人聽到魔山二字,也沒什麼反應,只是聽得沈彥秋自稱邵止榕,語氣便有些琢磨起來。
“敢問可是痛苦山淒涼洞大悲宗的沈彥秋姑老爺!”
沈彥秋一愣。
沈彥秋便沈彥秋吧,你把我大悲宗的名號報了個整也就罷了,怎地出來個姑老爺這般大的稱呼?
沈彥秋還沒答話,北極神光幻化的霧氣中便閃出一道黃光,跳出一個膘肥體胖的昂藏大漢,老大一顆鋥光瓦亮的光頭,左邊耳朵上釘著三個金燦燦的圓環,模樣倒是挺周正,穿一身土黃色貼身布甲,好似一堵牆一般。
瞧見沈彥秋兀自發愣,鶴星恫也是一臉疑惑的看著他,馬偷字搓了搓手,笑呵呵的說道:“敢問道……呵呵,您可是痛苦山淒涼洞大悲宗的沈彥秋姑老爺?”
這情況轉變的太快,沈彥秋咳嗽一聲打了個稽首:“貧道便是沈彥秋,只是不曾認得道友……”
馬偷字連連擺手:“姑老爺這就折煞孫兒了不是?您直接叫我小馬,要是不順口,叫我小馬偷也行!”
沈彥秋道:“敢問這姑老爺從哪裡來的稱呼?嗯?莫不是月兒?!”
馬偷字一頓點頭:“正是月兒姑奶奶!孫兒輩分低,您是咱拿波山的姑爺,可不就是我小馬的姑老爺麼!”
沈彥秋頓了頓,接著道:“我和月兒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
馬偷字道:“前幾年姑奶奶從淒涼洞回來之後,就命人挨個山頭傳話,言道只要有人來拿波山,自稱邵止榕,又會冰火兩系法術的,便是姑老爺來了,命我等不可怠慢!孫兒雖然輩分小小了些,可在妙峰山還有些地位,這事兒也就記得清楚。”
原來如此,我只當月兒大大咧咧,卻不曾想有這般細膩的心思,月兒將一切都安排妥當,只等我來接她,我卻耽擱了這幾年時間,實在是對不起她一片心意。
沈彥秋又是愧疚又是感嘆,支支吾吾好一會兒,這才有些尷尬的說道:“你只是問過兩句,如何能確定我便是沈彥秋?這若是認錯了人,豈不是鬧笑話?”
馬偷字笑道:“姑老爺不知,我們拿波山雖是美女眾多,但稱得上姑奶奶的公主,只有月兒姑奶奶一人,她老人家傳下懿旨,將姑老爺的資訊說了個清楚。再者說來,您是咱拿波山的姑爺,自然有拿波山的味道,您自家聞不出來,孫兒卻聞得清楚,自然不會認錯。”
“哈哈,不過還是得面對面離近些,才好分辨,否則孫兒也不敢確定。”
此時方天震已經行功完畢,粗略將五鬼天王祭煉一番,納入金丹之中淬鍊,一睜眼就看見一堵牆也似的馬偷字,連忙飛身過來叫道:“秋官兒,抓住這傢伙了?”
沈彥秋忙把前因後果解釋一番,方天震這才知道鬧了烏龍,興致勃勃的道:“原來是一家人,哈哈哈!”
他要去樓馬偷字的肩膀,奈何這馬兒身寬體胖膀大腰圓,他一隻手搭過去都夠不這另一邊肩膀,只好悻悻的捶了捶馬偷字的胳膊,興沖沖的道:“我是他兄弟,親弟弟!”
馬偷字心思靈活,當即明白了方天震的意思,拱了拱手道聲二爺,把方天震樂的合不攏嘴。
馬偷字叫的如此坦蕩,絲毫沒有因為方天震區區一轉的修為而不爽,方天震也是吃了一驚,不好平白佔他的便宜,一咬牙取出煉成一團靈光的五鬼天王,一臉肉疼的遞過去道:“既然大孫你需要,我這做二爺的也不能跟你搶東西,你拿去吧!”
馬偷字連連擺手,憨厚的臉上說不出的惶恐:“使不得使不得,又不是我家養的,既然二爺收了去,我如何能要?”
方天震苦著臉笑道:“得,你還是趕緊收了吧!你要是不收,豈不是平白讓你吃了大虧?讓你白費兩年功夫,我這個二爺也做的不安穩不踏實吶!”
鶴星恫忍俊不禁:“你就別推了。既是雷子這般說了,你便收著吧,說起來本就是我們從你手裡搶去的。”
馬偷字著實捨不得這團悲王精華,當下也就不在扭捏,伸手接了過來,小心翼翼的收進小世界裡鎮壓起來:“多謝二爺,多謝奶奶!”
幾人被馬偷字的稱呼唬的一陣心驚,實在是想不到拿波山的規矩大成這樣,上下尊卑看的這麼重,他們三個跟馬偷字可是一點關係都沒有,叫聲道友道兄已經是很給面子的稱呼了,這般爺爺奶奶的稱呼著,著實叫人止不住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