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雨落詩鬆開拿波葭泥,不著痕跡的在她胸口捏了一把,拿波葭泥臉色通紅的跳到一邊,一邊揉著胸口一邊嘟囔:“本來就小,再讓你捏捏真長不大了!”
胭脂雨落詩跳到沈彥秋近前,兩人隔著不過十來丈距離,已經能清晰的感覺到刺骨的寒意。
她修的是火屬性功法,對寒性力量最為敏感,此時離的近了,那股無處不在的寒意如綿裡針一般,順著周身毛孔向體內鑽,忙將護身屏障開啟,胭脂雨落詩將馬尾辮抓到手裡,輕輕甩弄著髮梢:“駙馬爺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我若是還不答應,未免有些不識抬舉。打一場就打一場,不過聽聞駙馬爺得了天機祖師的千機帶……一件法寶,便是十個我也不濟事。”
沈彥秋淡淡道:“你也不用擠兌我,我不會用千機帶的。”
千機帶是法寶不假,可是其中的器靈早就被趙正陽抹去,不管是直接抹殺,還是轉移到其他的法寶中去,千機帶如今都是一個空殼,空有法寶的名頭,卻沒有法寶應有的力量。
不過法寶畢竟是法寶,哪怕只是一具空殼,也不是尋常的法器能比,縱然是頂階的準法寶級別的法器,終究是沒有踏入法寶的境界,永遠不可能具備法寶與道合真之後的韻味。
道蘊,便是區分法寶級別的根本。
沈彥秋於修士之事一無所知時得到千機帶,這件本質受損的法寶便一直潛藏在他識海之中,化作一道天河,與他懵懂之中感悟的天河水凝聚一體,也算是間接的修復了些許。
直到袁無極以帝流漿為他築基,聚靈陣為他拓寬經脈氣海,千機帶也隨之經受幾近絕跡的三次天劫洗禮,誕生出一點微弱的靈性。
這一點靈性,就是日後衍生出器靈童子的關鍵。
從那以後,沈彥秋就異常小心的溫養千機帶,期望將這一點靈性壯大,塑造一具和自己心意相通的器靈。
因此千機帶並不是他現在手中最強的手段,真要說運用隨心威力強大,還要屬水火鋒這套法兵,以及從離恨界得來的那套五行劍丸。
水火鋒是他決定日後證道元神時,成就本命法寶的倚仗,比之千機帶而言,在他心中有些不可替代不可動搖的地位。五行劍丸被他以北極神光劍的法門煉化,如今已經完全融入這一道神通之中,一躍成為威力僅次於陰魔望天朔的後手。
胭脂雨落詩以言語擠兌他,怕的是他用出千機帶壓制,實則若非胭脂雨落詩提了這麼一句,他甚至都想不起來身上還有這麼一件寶貝。
不是他忘記了,而是沒當他用出千機帶的時候,就會想起徐沐白,想起那個如師如父一般的慈祥長者,想起他形神俱滅連真靈都沒留下。
就像是心裡的一道傷,難以癒合,一碰就滴血。
胭脂雨落詩笑道:“我這人說話直來直去慣了,駙馬爺不必在意,況且我也想見識見識天機祖師煉製的寶貝,倒不是刻意擠兌。”
沈彥秋輕輕搖頭道:“說了不用便是不用,我自有其他手段,保證讓你滿意。”
胭脂雨落詩道:“我聽公主說過,當初駙馬爺在南疆,曾和自在魔宮的聖嬰太子打過一場,雖然最後被智帥大人阻止,但聖嬰太子有八轉的道行,駙馬爺能和他打的旗鼓相當,我也是萬分佩服!”
沈彥秋道:“牛聖嬰修煉二心神功,有火無害和牛聖嬰兩副面孔,雖然修為一般無二,但戰鬥風格卻是截然不同,我當時被他死死壓制在下風,若非仗著地利勉強支撐,又被柳……智帥現身相救,只怕留不得性命。”
“大統領不必替我說好話,我有幾斤幾兩我自己清楚。”
三斤重和四斤八對視一眼,總感覺沈彥秋這句話有些含沙射影的嫌疑。
三斤重咳嗽一聲,不輕不重的道:“我說你們倆還打不打了?要打就趕緊打,不打就趁早散夥,莫要耽誤時間,我還等著回家伺候婆娘呢!”
周圍眾人聞聲大笑,三斤重氣的吹鬍子瞪眼也無濟於事,那些人笑的越發大聲暢快,三斤重一看幾乎所有人都在笑,其中還有幾位身份尊貴的夫人,到了嘴邊的一句罵也給嚥了回去。
笑笑笑,笑你娘個腿!你們這些傢伙難道不喜歡男人伺候?哪個被男人伺候的時候不是叫的死去活來,恨不能把人家的腰都夾斷,現在一個個裝的有模有樣,我呸!
沈彥秋呵呵笑了兩聲,先是伸手向天空中抓了一把,攝了一團五色雲霞託在掌心,將北極神光劍注入其中,五行劍丸便化作五道絲線遊弋於雲霞之中,被五色雲霞的光芒遮住,根本分辨不出。
“我修寒冰道法,和大統領的火法正好相剋,不過五行生剋並非一成不變,這般道理也不需要我贅述,大統領只管放手施為,我自接著就是。”
胭脂雨落詩收起笑容:“一直聽聞無心前輩是劍道大家,庚金劍氣更是五行仙訣中殺伐最強之道,不在曹劍宗無量劍典之下。奈何我修為低微,沒有資格見識名震修行道的庚金弒神氣法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