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的大腦一片空白，隨即記憶瞬間湧入了腦海，那是剛剛所發生的一切。

她渾身如同被電擊了一般，忍不住驚叫一聲，直接扔掉了沾滿宇文子軒血液的劍，隨即她驚恐的衝了過去，將宇文子軒給抱了起來：“對……對不起！我做了什麼，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對不起！”

瑤已經語無倫次了，因為是她親手殺了宇文子軒啊。

而她的身後，則是響起了戲謔的笑聲，那是天山門長老的身外化身。

“瑤，多虧了你啊，你看，這個世界的毒瘤要死了。”

“你們瘋了啊！為什麼要這麼做啊！”瑤近乎絕望的質問道，她的身體，她的聲音都在不住的顫抖著，這一刻，她的無助感達到了頂峰。

實際上，即便道門不出手，今日的宇文子軒依舊必死無疑，他早已做好了在此地長眠的準備。

可道門就是藉機，將早已埋好的雷給放了出來，讓他被自己最愛的人給殺害，這種不甘，這種憤怒，永遠伴隨其身，卻再也無法報仇。

道門，就是要噁心這兩個人，就是要把事情做到最絕。

瑤在這一刻，哭的像個淚人，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就像回到了當初那個被拋棄的夜晚，那個無助的孩子。

她被宇文子軒撿回去，認識到了什麼叫做愛，什麼叫做關心包容，從害怕這個大魔頭，到逐漸的依賴，最後嫁給他，兩個人一同經歷了許多，瑤原以為自己擺脫了道門的掌控，卻不曾想，自己從未逃離，她自始至終，都只是道門的一顆棋子，用之即棄，根本沒有人在意她的死活，在意她的心情。

可就在這時，鴉羽卻忽然從宇文子軒的身上一下子飛到了瑤的身上。

“走……快走……”宇文子軒有氣無力的催促著，他每說一個字，嘴角都會溢位血液，原本鮮紅的血此時已經被成了深紅色。

可瑤愣在那裡，她怎麼可能走？

她親手殺了自己最愛的人，亦是最愛自己的人啊，她最喜歡的地方，就是鑽進宇文子軒的懷裡肆無忌憚的撒嬌，只有這個時候，她才會有家的感覺。

也只有宇文子軒，會容忍她的一切，會耐心的教導她，將她從一個膽小怕事又貪玩無比的小女孩，培養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女孩。

其實她也做好了埋葬於此的準備，可誰能料到，卻是她親手殺了宇文子軒啊。

“為什麼要這麼做啊，我究竟做錯了什麼，我們不斷地保護蒼生，我們只是想要給所有天下修士一個公平，我們到底為什麼要被你們這麼憤恨啊。”瑤聲嘶力竭，她真的絕望到窒息，哪怕拼盡全力，也無法阻止宇文子軒一點點的離開自己。

即便是自己動的手，可到最後一刻，他還是想著要保護自己啊。

可面對她的質問，道門的人卻是不以為然。

“為什麼？誰讓你們這麼強呢？你們憑什麼比我們強呢？你們不配罷了。”

這才是道門真正的想法。

他們甘願做天道的狗，但是不願意屈居你九天合一門之下，所以他們不顧一切的都要消滅你們。

瑤怔住了。

就為了這種理由，為了這可笑而又可悲的自尊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