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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畫道,移魂換影

畫宗李子然絕境之中無所顧忌,欲開啟曦皇封印與天元大陸同葬。

方木秀見狀生靈木再起,隔絕李子然術法施展,同時,身為五恒大修士的超絕,更是趁機一把捏住李子然喉嚨,眼中再無一絲憐憫:“為西蜀賠罪吧。”

但就在一切都將畫下句點之時,酒仙卻是動手了。李子然與方木秀如何爭鬥他不參與,但是解開曦皇封印,卻是由不得方木秀阻擾,這恰恰是畫宗李子然的急中生智,逼迫酒仙不得不出手。

只聞酒仙仰天吐出一口濁氣,“大夢,天下!”

濃烈的酒香有如甘雨普降大地,沁人心脾,卻也擾人心神。方木秀元力所化大手一剎那鬆開,本身更是陷入一種頭重腳輕的迷糊狀態,一時竟運不起元力來。

“醉臥星河。”

知曉一招難以制服方木秀,酒仙奇招再出,方木秀好似進入酒池之中,一身元力更是隨著酒氣瀰漫而化消。保有一絲神智的方木秀駭然,應天皇朝果然是針對修士的修行。畫宗李子然可以轉移攻擊術法,而酒仙更是可以化解修士元力。如果是這樣,只怕天元大陸將陷入更大的災劫之中。

但方木秀越是掙扎,那酒香就越濃烈,身軀更是像困在泥沼之中,動彈不得。

“應天皇朝,你們,實在可恨啊。”

隱龍谷木字輩長老以生命魂靈護佑西蜀萬民,而本該是凡人守護的應天皇朝,卻在試圖開啟曦皇封印。方木秀經歷連番大戰,加上如此變故,更是心力交瘁。

破爛的衣衫難以遮掩酒仙消瘦的身板,他的胸前凌亂,仍有酒水滴落。分明是沉穩地浮在半空,卻好似一陣風就可以吹倒。相隔數里,也能聞到他周身散發地濃郁地酒香。

方木秀暫時沒有能力反抗,酒仙轉身看向畫宗李子然。這時的他沒有了酒醉的狂態,“繼續你的術法,放出曦皇。否則,你依然會死。”

畫宗李子然知曉,即便沒有方木秀的制約,師兄酒仙也會逼迫他開啟封印。李子然道:“師兄,師傅的教誨你怕是忘了,天下萬民才是他最看重的。你確定要開啟曦皇封印,讓無數凡人成為他的血食?”

“如果這是師尊復生的必經之路,所有罪責我一力擔之。”

“愚蠢。”李子然甚至訓斥酒仙,“你以為師傅復活會很開心嗎?你以為陸顯禮真的能掌握三皇全部力量嗎?他在騙你,我們師兄弟當中,他的心思最為深沉,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清楚。”

酒仙清醒的面目似乎有些動搖,“這未嘗不是一個機會,我在賭,哪怕賠上我的命。或者,你告訴我另一種讓師尊復活的方式。”

李子然沉默了。這的確是他辦不到的事情,甚至也未曾設想過。

“我能猜到有人會阻止我,西蜀隱龍谷,中州承天道,竹海無名劍宗,甚至是東海奉仙島,哪怕是人皇親來,我都能接受,唯獨不能接受這個人是你,師兄!”李子然看著眼前之人的身影,不甘、憤怒、怨懟。

酒仙好似陷入一場大夢之中,那個夢裡師尊文聖將會再生,師兄弟會齊聚,他們為了共同的目標商討,護佑黎民蒼生。

但此刻,復活文聖成為酒仙在世的執念,甚至因為這執念,修為更進一步。

“施展你的術法,放出曦皇,否則,死!”

“師兄,不要逼我。”

“你把唯一一張能夠承載五恒大修士力量的替身符給了人皇,但你煉製的材料乃是我與你尋來,你煉製過程也是我一旁護法,除了那張替身符,你還有什麼底牌,現出來吧。”

李子然眸中精光一閃,眼前的師兄是最瞭解自己的人,這樣的人,若不能引為親朋,便只能殺之免除後患。

“知我者,師尊與師兄也。不錯,我的確還有底牌未現,但是我不願與師兄為敵。只要由我掌控曦皇力量,師尊的遺志,我必幫你實現。”

酒仙搖搖頭,“我知你心性,但你卻不知我品行。我之一生,不為修行,不為永生,不為皇朝,不為黎民,只活兩個字,文聖。”

聞聽此言,李子然又恨又氣,天下間竟然有這樣迂腐不堪的人。

“我本不該在這裡使用的,師兄,是你逼我的。”

李子然憤怒大吼,本也是油盡燈枯,但是他卻沒有絲毫畏懼。“畫道,移魂換影。”

天地間仿若有違常理的事情發生,天空雷霆轟鳴,地勢有如傾覆翻湧,異象驚醒了無數凡間之人。

隨著李子然底牌現出,酒仙仿若沒有發覺一般,任由他施展術法。一道符紙憑空而現,李子然咬破指尖,在符紙上作畫,一幅與酒仙形貌完全一致的畫作立時完成。

“師兄,借你身體一用。”

說著,李子然猛然撞進那畫作,同時,酒仙呆呆地立在空中,好似失去了神魂神智,但很快的,酒仙開始活動筋骨,“師兄這幅身體,果真不凡。恕師弟不陪你們玩了。”說罷,轉身就要離開。

酒仙一瞬恍惚,再清醒時,神魂已經與李子然互換。但他很快適應李子然的身體,並淡然道:“師弟,我等的就是你這張符紙。當你成為畫宗的那一刻,你的一切,都在師傅的預言當中。而現在,迎接曦皇的降臨吧。”

李子然猛地回頭,原來,自己所有的籌劃都在酒仙的算計之內,包括最終的底牌,酒仙也瞭如指掌。酒仙就是等著自己移魂換影而後,他只需順著自己佈置好的術法,立刻解開曦皇的封印。

一種被捉弄的感覺油然而生,當世畫宗悲痛莫名,“師尊師尊,文聖文聖,我以為你是最與眾不同的人,我以為你不會看我不起,我以為你能平等待我。卻原來,一切都在你的計劃中嗎?我不甘心啊。”

本是當世畫宗,引領人族畫道一途,卻不料一生都在別人的安排裡,李子然再也難以壓抑胸中悲憤,屬於酒仙的力量此刻不受控制得溢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