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鸞鳳之所以與自己那般親近，是因為那具青龍之軀的緣故嗎？李雪寧突然有些理解了鸞鳳的心情。即便她嘴上說著生死看淡，心裡並不介懷。但若果是真的，也就不會在自己面前有小鳥依人的女兒嬌態了。

如果，沅瀟的、、、李雪寧搖搖頭，懊惱自己最近為什麼會一直想著沅瀟，或許是雪麟聖獸在自己身上的原因。但不可論如何，眼下可不是想這些事的時候。

在此跟上鸞鳳的腳步，李雪寧儘量剋制的禮儀規矩，“鸞鳳道友，之前是我太過拘謹，抱歉。”

鸞鳳轉過頭來，道：“風弟既然願意將這他的龍體交給你，便是信任你。我沒有理由懷疑他的用意。而仙界雷尊對你也十分重視。可見你未來的確是引動風雲的人物。”

“只是，我不明白，為何他，沒有下葬。”李雪寧問道。

鸞鳳不再裝作輕佻，絕美的容顏上帶著清冷與憂鬱，“和你們人族不同，我們神獸族群，即便是死了，也是天底下無上的珍寶。而他作為青龍一族，更是沒有你們人族入土為安的習俗。如能造福後代，身軀只不過是一幅皮囊。多數神獸，都有這種庇廕後輩的舉措。”

李雪寧點點頭，這的確與人族迥然不同。

“除此之外，還有天葬，水葬等不同方式，你沒見過的多了。”

鸞鳳說著話，卻是不由自主得靠近李雪寧，那是一種對於夫君的無聲懷緬。

這一次，李雪寧沒有再推拒。這個世界上雖然有輪迴轉世，但是記憶散盡，靈魂重組，再相逢，終究是完全的陌路。只可見到一絲相似的地方，實在叫人難以接受。而捨去這幅皮囊，相愛的兩個人還剩什麼？

是記憶嗎？那如果一棵樹，一株草，一隻妖獸擁有人族的記憶，是不是就是變成了那個人？

是肉體嗎？李雪寧這般承載青龍之軀，已然融為一體，那便是成為了青龍嗎？

沒有答案，也沒有思考的世間，李雪寧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能告訴我，他是怎麼死的嗎？”在李雪寧心中，平白得了他人的東西，必然是要百倍恩還的。何況還是人家的仙侶。

“千年前，和你同一個世界飛昇上來的羽弦真人，你可有印象。”

“是，我記得。”

“在我妖族尊者閉關的當口，魔界尊者襲殺了羽弦真人。為了保護羽弦，也是為了妖界的尊嚴，妖界的未來，他獨自攔下了一位魔界尊者。非如此，鵬尊道則留不下來。”鸞鳳說起夫君，臉上有著明顯的驕傲與喜悅。

“獨對尊者啊。”李雪寧感嘆著，那該是何等風采。

“現在，妖界的希望也許在你身上。也許在其他族群身上。如果你得不到那一半的鵬尊道則，妖界尊者會毫不猶豫得斬殺你。相信此點，你比我清楚。”鸞鳳看向李雪寧，卻像是看著另外一個人。

李雪寧自然明白其中利害關係，“我有一個疑問。”

“說來聽聽。”

“仙魔妖界有奪寶人組織，但是我好想從未聽聞有誰要奪取四方神力。至於五恆神物與三曜奇珍。這是為何？”李雪寧問道。

鸞鳳輕笑，又變回了初見時的虛誇，“因為四方神力在與主人融合之後，便徹底成為他的血肉，你如今便是帶著，他的氣息，我能感覺到到。”

“原來是這樣，而五恆神物與三曜奇珍則是可以剝離出體外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