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會不會提前發動戰爭,我不知道。但是在沒有尊者庇佑的情況下,你的處境將會越發艱難!”鸞鳳愁眉緊鎖,對於眼下的局勢不甚樂觀。
李雪寧對於大妖巴蛇的不是很在意,既然決定參加鵬尊道則的爭奪,就做好了強勢到底的準備,即便日後巴蛇一族找上門來,自己也無所畏懼,畢竟妖界不是自己修行的終點,總歸是要離開的。在那之前,盡最大努力得提升自己的境界修為才是目標。
“鸞鳳道友,無論是為了妖界著想,還是雷尊的命令,亦或者是,風霆霧前輩的身體,李雪寧都銘記在心。”
“哈,若是你這煽情的話語傳將出去,不知多少人要驚掉下巴。”
李雪寧在妖界的種種事蹟,無不表明瞭他是一個殺伐果決的狠辣修士。
“還是有賴於鸞鳳道友的推波助瀾啊。”
鸞鳳步搖微顫,曼妙的身姿輕搖,“鵬尊道則的爭奪中,妖界內部的奸細,一定會露出狐狸尾巴,而你,恰恰是最恰當的引子。所以,不必言謝,我們是互利互惠的關係。”
“說到這。”李雪寧道:“鵬尊道則既然可以早就一位半步尊者境界的無雙妖獸,給予天資過人的妖獸不可以嗎?或者,鵬尊一族總有適合的吧?自己領悟的道則,加上鵬尊道則,不就可以輕易晉升真正的尊者了嗎?”
鸞鳳搖搖頭,“你想得太天真了。仙魔妖界雖然尊者席位固定,往往是一位尊者隕落才能有另一位尊者晉升。但是,百萬年來,也有許多尊者逝去。他們的道則流傳下來,卻是無法造就同樣的尊者。”
“是因為,自己領悟和傳承有區別嗎?”
“是,自己領悟的道則,才是最適合最忌,最貼合自己人生軌跡的。強行傳承尊者道則,當然可以在短時間內成就半步尊者的強橫境界,但是就如那些大妖族一樣,終生都只能困在這個境界,再無精進的機會。”
李雪寧若有所思,“我想我明白了,為何大妖能夠一直能夠比肩尊者一脈。就是因為他們族群中的強者,道則永遠在傳承。所以輕易晉升半步尊者。”
鸞鳳讚賞得點點頭,“是的,這本身也有侷限性,對於個體妖獸來說是一種桎梏。但對於整個族群來說,這又是最穩妥的辦法。大妖一族憑藉這種方法,始終屹立萬妖之城。但如今,這些傳承百萬年的大妖們,似乎也開始蠢蠢欲動了。”
李雪寧在天元大陸與東海接觸時,知曉了東海主事者憐心、慧心、銘心皆是妖獸孔雀一族,而在妖界中,又得知孔雀一族盡皆追隨魔界的因陀那帝佛。難道大妖們也是有此念想?
李雪寧問道:“這些大妖的打算不好推測。但是妖界的孔雀一族為何會投靠魔界的因陀那帝佛?是不得已,還是別的原因?”
鸞鳳眉頭一蹙,這樁事情可以說是妖界的莫大恥辱,妖界對於孔雀一族也是恨之入骨。但此刻李雪寧問起,鸞鳳也只好回道:“當初仙界的因陀那帝佛即將證道成尊者,卻因為太過強悍的尊者道則,強行擠壓混沌天地,造成仙界的大範圍崩壞。因陀那帝佛本身也因為混沌之力面臨死劫!”
“然後呢?”李雪寧又問。
鸞鳳道:“當時的孔雀族長孔心正率領一部分族人定居在仙妖交界的地方,只有少許族人還留在妖界腹地。因陀那帝佛證道面臨死劫,孔心出於好意將其護持,但混沌之力是尊者也難以抗衡的力量,孔心半步尊者的修為,也只是勉強保住因陀那帝佛的一縷神魂。”
頓了頓,鸞鳳繼續道:“原本孔心只是結個善緣,無論因陀那帝佛能不能成功,自己既然遇到了,便盡力去援救。豈料,不久後孔心腹中便孕養了一株黑蓮,根除不去。孔心對此不明白是何緣故,又難以啟齒。最終只得任憑那黑蓮花瓣綻放,之後內中一人金光大放,燦然出世。仙魔妖界禮樂齊響,太一至聖傳音萬界,因陀那帝佛證道成功!”
李雪寧對此萬分震撼,孔雀一族竟然還有這樣的境遇。
“證道之後的因陀那帝佛,不知何故,卻是不願待在仙界之中,反而躋身魔界,與魔界神尊達成不知名的契約。隨後,因陀那帝佛又前來妖界,將孔心等大部分孔雀族人帶往魔界,敬為上賓。如今的魔界孔雀明王,便是孔心的胞弟。而留在妖界的孔雀一族,便成為極其弱小的種族,在萬年前饕餮尊者與鵬尊的大戰中,失蹤。”
至此,李雪寧總算明白了大概的事情經過。當初鵬尊與饕餮尊者大戰,一定因為血氣不足而心知無法久戰,只能將周身能庇佑的妖族容納進體內小世界,避免被饕餮尊者吞噬殆盡。同時自身與妖界大陸融為一體,保證妖界的穩定。而東海的妖獸們,便是鵬尊護持下的,妖界弱小妖獸。包括最後的雪麟。
而孔雀一族因為失去大部分族民,留存下來的憐心慧心銘心最終在天元大陸成長為主事者,一心想要回歸妖界。
只是鵬尊想不到,體內小世界的規則意識卻成為天元大陸破碎的關鍵。也許,當初羽弦真人如果能平穩修行,便可以杜絕天元大陸的慘劇,只可惜,面對魔界的追殺,羽弦真人也無力迴天。
李雪寧暗歎一聲天運無常,一切是那麼巧合,巧合到讓人覺得是誰在刻意安排這一切。而自己如今的軌跡,是否又真是自己的選擇?
鸞鳳道:“孔雀一族投靠魔界的因陀那帝佛還算在情理之中,只是到底不為妖界所容。此後我妖界對於這等行徑甚至制定了相關律法。至於這些大妖們,只要他們真的打算倒戈,那也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李雪寧道:“鸞鳳道友幫助我,既順應妖界意志,成就另一位鵬尊,同時也是萬界信雷尊的命令,還有你道侶的原因在,這樁買賣,我卻是有些不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