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的崩塌還在繼續，雷仿若無休無止，攜帶著混沌物質墜落在平和百萬年的仙界大地之上，像是法尊雷尊的罪孽終歸是影響到整個仙界，也好似宣告著一個時代的終結。

李雪寧明白了清虛劍仙為何幫助自己了，或者，從一開始，清虛劍仙的目的就只有一個，毀滅仙界。

“當我在誅仙劍內，明白一切的時候，也不願相信你會這樣做。但再怎麼難以置信，真相就是真相。”

清虛劍仙苦澀地笑，似乎在回憶那段逝去的美好時光，“我不明白，一個人既然是無辜的，又為何會死？世人為何容不下她？如果她沒錯，雷尊沒錯，仙界之人沒有錯，那麼到底是哪裡錯了？這個世界不該是這個樣子。”

“唉，所以，當雷尊找你實行鑄造法尊罪孽的計劃時，你才順勢而為。如果你不知道哪裡錯了，那便毀滅一切，對嗎？”李雪寧道。

清虛劍仙沒有再隱瞞，“清虛道因為我與妻子霜清的關係，不斷受到非議。門中弟子雖然敬畏我的實力，卻也已生嫌隙。為了消除雷尊的混沌鼎之力，法尊不斷引導輿論之力，將清虛道逼向蓮華城。也就是在那時，大量的清虛道精英弟子開始死在海淵界。鑄造一樁樁法尊罪孽。世人只道我昏庸無用，卻不知一切皆在我的掌控之中。甚至，雷尊法尊，也只是我毀滅仙界的棋子。哈哈哈……”

望著陷入癲狂的清虛劍仙，李雪寧也是明白，那霜清仙子必然已經身死，這也是沐成風入魔的原因。仙界沒有了東方明武，只有清虛劍仙。

“雷尊告訴我的計劃，只是奪取誅仙劍，成為左右他們戰局的最終關鍵。而蓮華城的你，會是一個最好的助力。但是，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四方神力修士，即便影響了妖界的最終局勢，也沒有足夠的實力讓你你的和盤托出。你將一切告知於我的用意，我也是想了很久才明白。”

清虛劍仙收斂情緒，“所以，你決定好要斬殺他們兩人之中的誰了嗎？還是說，全殺！”說到全殺，清虛劍仙渾身劍意迸發，眼神狠厲。

李雪寧卻是搖搖頭道：“他們兩人的戰爭已經持續了百萬年之久。在許多仙界之人的一生中，根本就無法意識到這種殘酷的命運擺佈。我不明白這是否算得上善終，如果一生都處於被矇騙的狀態，到了閻羅鬼蜮也無法得知真相，這是不是也是一種幸運？”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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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李雪寧，你還是太天真，如果你是這種念頭，雷尊法尊沒有生死，那麼所有人還是會活在一個夢境之中。一生一世都是別人的棋子，沒有被犧牲，只是因為他們的價值不足。你想要仙界之人還活在這種狀態之中嗎？”生怕李雪寧只是前去阻止仙界浩劫，而不是斬殺雷尊或者法尊，清虛劍仙此刻顯得十分焦灼。

李雪寧自然明白，清虛劍仙才不是為了仙界之人著想，他只想看到雷尊法尊的毀滅餘波殃及仙界，將他曾經珍視，又憤恨百萬年的仙界，毀於一旦。

“如果能拯救仙界，斬殺雷尊或者法尊，我都會毫不猶豫得去做。但是，沒有了雷尊或者法尊，又該誰來面對魔界神尊？以魔界如今的實力，絕非一位道則合一的強者便能阻止。”

“哼，那又如何。毀了便毀了，這樣的仙界，早已不配稱為仙界。”

李雪寧心知無法勸說清虛劍仙，就像法尊道純一樣，曾經珍愛仙界，輕信人言，終歸是兩極逆轉，愛之深責之切，紛紛入魔，成為被執念左右的，行屍走肉。

“唉。我剛認識你的時候，還沒有想到你的背後原因是什麼，只是下意識得要做出對策，防止雷尊法尊兩敗俱傷，你稱霸仙界。沒想到，你卻已經變成了這樣。”

“這樣不好嗎？我曾經那麼珍視仙界，但偏偏是仙界給予我理念的最沉重打擊。我可以容忍魔界而與我這，可以接受妖界生死廝殺，就是無法接受仙界也是這幅模樣。甚至，連一個無辜女子也要逼至絕路。”清虛劍仙語氣憤恨，直到如今也難以接受霜清仙子的身死。

“我讓你跟著來，一是要確保你的承諾依舊有效，無論法尊雷尊的結局是什麼，你都必然要為你的行為付出生命的代價。”

清虛劍仙道：“哈哈……我雖然對仙界失望透頂，卻對你十足信任。因為我知道，如果是初入仙界的我，也會如你一樣。我的經歷，將我塑造成一個入魔的行屍走肉，而你，還有自己的堅守。我可以保證，見證仙界的隕落，我就會自裁，去找霜清。那麼，還有別的原因是什麼？”

李雪寧道：“強大如法尊，堅守如你，依舊不可避免得成為執念的傀儡，你覺得我有多大把握可以保持清醒呢？”

清虛劍仙猛地抬眼，似乎明白了什麼。“原來，你能感覺到自己的路，已經無限接近魔道了。”

“是，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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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滅絕一界為代價飛昇上界的時候，便已經是魔道的開始。而為了達成目的，在妖界大開殺戒，在仙魔鬥場逞兇，死在我手上的修士與妖獸何其多也。這般行徑，與魔族何異？也許，仙魔本源都是人，只是仙族還有剋制，魔族肆無忌憚而已。我是人族，便註定了，一念成仙，一念入魔。”

“所以，你若是入魔會怎樣？和我一樣改換心志，守護仙界變成毀滅仙界？還是和法尊一樣，對仙界視若無睹，再不過問仙界之事？如果是這樣，我是不是該幫你入魔呢？”清虛劍仙心中只有毀滅仙界，能夠讓李雪寧也入魔，成為自己的一方，那絕對是利於自己的事情。

李雪寧眼神冰冷得道：“我身負太一神罰之力，又有誅仙劍，我有能力在真正入魔之前，斬殺你。你大可以試試。”

“李雪寧，雷尊和法尊你總要選擇一個。你的確有諸多神異的地方，但是用來對付他們二人已經是十分勉強，你確定要用這神力對付我？”

“我知道你身上有三清妙法，擁有三位完整的偽尊之力，即便不是人族至尊的實力，卻也無限接近。我讓你跟著一起來，便是想告訴你，如果，一旦我不可避免得入魔，希望你看在曾經如此珍愛仙界的份上，殺了我！”

“什麼？”

清虛劍仙難以置信得看著李雪寧，“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

李雪寧道：“我很清楚。法尊身為人族至尊，還算能夠剋制自己的感情，對於仙界，也只是不理不顧，而沒有選擇親手毀滅。當初的你已經是半步尊者，在信念崩潰之後，成為如今仙界浩劫的推手之一。而我，如你一樣對曾經嚮往的仙界十分失望。如果我也入魔，我很難保證自己不會做出危害仙界的事情。所以，真的有那種時候，請你，不要猶豫得，殺了我！”

清虛劍仙沉默了，仙界是生他養他的地方，自己曾經也是如此真是仙界，願意為了仙界付出自己生命，只要能維護仙界的聲譽。但最終的失望，還是導致了自己與原來背道而馳。如今的李雪寧，就和初出茅廬的自己完全一致。

唯一不同的是，見證了法尊與自己的經歷，李雪寧極力要避免這一切的發生。將自己入魔之後的行為也做了相應的舉措。

“你為什麼相信，我會為了仙界，與你為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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