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局！死局！從一開始，無量無極無常天尊便為陽世三界劃定好了宿命，即便是開創六道輪迴的因陀那帝佛，也在他的謀劃之下。陰陽道則混沌體，因根果樹不滅魂。前所未有的存在，獨立於三界眾生，與至聖太一併肩的，無上存在。

絕望的感覺瞬間瀰漫在場所有人，遠古蚩皇、因陀那帝佛、劍尊李雪寧、靈山幻英、孔雀明王，負胤、修羅魔尊、魂魔尊、厲魔尊。三千淨土的無數生靈都注視著這一幕，不願相信無所不能的因陀那帝佛竟然會失敗。

而一旦無法取回天尊身上的神靈之力，所謂的六道輪迴，終究只能存在於靈山淨土之中，待太一劫至，所有人還是要進入太一輪迴路。因陀那帝佛兩個紀元的籌劃，都將化成煙塵消散。

這個結果，這個死局，已經沒有誰再能夠改變了。

天尊似乎有一種掌控全域性之後的失落感，“眾生消亡對我來說並沒有絲毫的悲憫，但是少了你這麼一個對手，卻是讓我有些感慨。我親眼見證了你的證道之路，也深知你內心對於陽世三界的信念。只可惜，這個世上只有成王敗寇，只有勝者生，負者死的不變法則。”

無極之道，破滅，無量之道，碎裂。但最終的無常之道，卻是讓因陀那帝佛難以預料，也無力再挽回。

“此身已無轉圜餘地，蚩皇，這幅佛陀金剛體與你極為相融，便交託你吧。”因陀那帝佛的周邊魂光逐漸黯淡，似乎即將消散於世間。

“老和尚，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拿了你的佛陀金剛體，和天尊做殊死一搏？滾你大爺的，老子不幹。”蚩皇雖然重傷，到底還有餘力口吐芬芳。

因陀那帝佛臨死前也沒有與蚩皇計較，“沒有條件，就只是贈與你，你也是眾生之一，從來不需要我感化，也不需要我救贖，這幅軀體，也並非要求你為六道輪迴而戰的條件。只是在我死之前，儘可能得回給眾生罷了。”

蚩皇雖然表面上拒絕，但是這一紀元他並沒有籌劃自己的肉身體魄，難得佛陀金剛體這般適配自己，如能得到自然最好。“老傢伙，你可是坑騙我很多次，我能相信你嗎？”

“信與不信，這佛陀金剛體便在此處，憑好友處置吧。”因陀那帝佛說著，又轉身看向李雪寧道：“孩子，你的一生都在我的道則影響下，這太一持劍人的身份，也是我為你謀劃得來。無數小世界中，曾經出現過許多如你這般的人物，但最終，只有你成為我的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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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選。”

李雪寧修為遠低於至尊，在天尊的威壓下全身骨斷筋折，元力也阻滯在經脈之內難以運轉，只是他轉頭看向因陀那帝佛時，曾經的恨意明顯衰減了很多。

“因陀那帝佛，你說你這一紀元全然為了眾生在努力，即便是上個紀元的魔界至尊蚩皇，您也能將軀體割讓，那麼，我算不算眾生之一？”李雪寧語氣略有緩和，但是對於排布自己命運的因陀那帝佛，還是不夠尊敬。

“自然算得。”

“那你為何要普度眾生而獨薄於我？”李雪寧的質問，像是尖銳的刀鋒切割在因陀那帝佛的心頭。不能因為有正當的理由，而去行惡。為了多數人犧牲少數人，在價值上的取捨沒有爭議，但是那個被犧牲的人，又該如何補償？所謂的為了眾生，卻獨獨遺忘了這個最關鍵的人。

“唉！”長嘆一聲，因陀那帝佛似乎明白自己為何會敗給無量無極無常天尊，他的道，終究是沒有惠及眾生。“我，對不住你！”

虔誠的懺悔，只有神魂的因陀那帝佛向著李雪寧拱手一拜，算是他少有的，能為李雪寧做的事情。

李雪寧道：“有關於六道輪迴，我曾經問過神尊，他最終的結局是什麼？”

因陀那帝佛道：“神尊怎麼說？”

“神尊說，時尊空尊創立新的世界，由六道輪迴轉生過去。但是，出身太一界的他們，依然有割不斷的因果線牽連，太一界滅，他們依然逃不了太一輪迴。所以，神尊的混沌道則，便是最終斬斷因果線的關鍵。”

“所以呢？”

“所以……”李雪寧不顧傷勢，吐出胸腔的淤血，“所以，我在想，你最終的結果是什麼？”

因陀那帝佛笑而不語，“你覺得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