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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設局下套 內外夾擊

蘇木長從隔壁出來,瞅著巴雅爾走遠的後影,用疑人盜斧的語氣說:“走路的姿勢,也像偷斧的人。不是他,又能是誰呢?真以為是‘土律師’呀?”

滿都拉抖著“十條”:“說話的語氣和方式,有點像‘土律師’的味道,不過——也鬧不機密。”

嘎查長找到了答案:“一個說的,一個寫的,幕後是巴雅爾。”

白所長說:“狍子的尾巴黑不了,看他能跑多遠。”

嘎查長把他們幾個簽字按手印的紙遞給了蘇木長。有不吃飯的證據:“羊蠍子爛在鍋裡,管那麼多幹啥?這七條不是嘎查劃掉的,也不是蘇木劃掉的,是牧民劃掉了。”

滿都拉說:“提意見是牧民的權利,劃掉也是他們的權利,揹筐擋不住‘白毛風’,前面進後面出去了,權當做了個夢。”

蘇木長拍著那張紙,訓斥著嘎查長:“有啥用啊,沒頭沒腚的,一個藥方能治一百種病。呼和旗長能信這個嗎?”

白所長瞅著紙說:“把他們喊過來,寫個筆錄,在下面簽上字,按上手印,就管用了。”

會計按照嘎查長說的,寫完了筆錄遞給白所長。白所長改動了幾處,遞給了嘎查長,說:“抓緊抄好,重新簽字按手印。”

蘇木長出了門,電話裡逼問著“土律師”:“你寫那‘十條’幹嘛,說一套做一套,讓人鬧不機密,你要幹啥呀?”

“啥‘十條’啊蘇木長,我沒幹那事。”

“有人把你早賣了,還嘴硬。”

看來“土律師”真沒幹那事。語氣平穩地說:“你說啥呀,我懵圈了。”

巴雅爾按完手印要走,蘇木長進屋了,問他:“你拿嘎查是羊啊,畫個圈就能圈進去。有人把你賣了,想聽電話錄音嗎?”

他的臉沒改色,笑著問:“啥事呀蘇木長。誰把我賣了,賣到哪裡了?這事我沒幹,聽啥錄音啊?一日做賊,白日為偷,太偏見了”

看來這回不是他,那又能是誰呀?蘇木長笑了:“裝,接著裝。”

“以前嫌我說得多了?貓頭鷹那些事都過去了,炒冷飯幹嘛呀。全劃掉,我半句話不說。”巴雅爾低頭抽著煙。

嘎查長說:“沒說不讓啊,你想多了,也想反了。”

順著貓頭鷹這事往下捋,有可能是任欽。蘇木長閃過了這個念頭,出門上了車。

額日敦巴日瞅著蘇木長髮過來的簡訊,拍著巴雅爾的肩膀:“走啊,去礦山喝酒。”

巴雅爾乾淨利索地說:“去不了,有事。”

“你是等蘇木長親口喊你呀,劃去了幾條,心痛了,架子大了。”

他急忙改了口,陪著笑說:“蘇木長不去,我也去啊。”

額日敦巴日干會計時,把錯賬撕成了一把碎紙,拿鋼筆的屁股在頭皮上胡亂的磨蹭幾下,往細小蓬鬆開來的碎紙上一碰,筆的屁股上立馬黏上了好多小碎紙片。不大一會兒,小碎紙片慢慢就掉了下來,最後至多能有個四五片黏在上面。那時鬧不機密,以為摩擦的時間短了,不服那個勁,再轉十圈八圈,頭皮磨得痛了,還是那個樣子。這幾天琢磨透了,原來是筆的屁股勁頭不夠大,不在圈數轉的多少。他問巴雅爾:“看來我的重量不夠啊,搬不動你這捆青乾草。”

“我是你手裡的一粒棋子,說啥吶。”

“嘎查才是你手裡的棋子,羅列了‘十條’,要整趴我呀。”

“嘎查長啊,我把頭砍掉,你才肯信呀,與你沒一毛錢的關係。”

“你想的和說的是一回事嗎?要蘇木扣我的錢,罵我你高興是吧!”

接近到了大門口,巴雅爾調頭回了商店。“讓我起立—坐下—起立—坐下,掏出心肝才算事啊。”

我接完俄日敦達來地電話,盯著電腦跳動的屏保畫面發呆:這“十條”問題,礦山煤礦油田都有呀,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和老牛磨牙一樣,吞進去又吐出來,反反覆覆的折騰了幾年?睡牧民的老婆……身上有錘窩子,牧民才敢找上門來。滿都拉和白所長推門進來收緊了我思緒的韁繩。他倆沒開口我就問:“煤礦和油田那邊利索了?我這邊按嘎查的意見,抹去七條留三條。”

白所長說:“嘎查長也是用了心,煤礦留下三條,油田留下兩條。”

滿都拉對我說:“蘇木長看後也基本是這個意思。煤礦的事浮在面上的太多了,汙染了草場,跳樓的和壓傷人的影響太大,最後把煤礦的又添上了一條。礦山這邊劃去了兩條,保留了一條。”

白所長消去了我的顧慮:“再多兩條怕啥呀,這些問題是多年積攢下來的,分管的旗長和涉及業務局比牧民還清楚。”

多年留下了這個習慣,白所長和嘎查長湊在一起,十有八次要拿查娜說事。今天也不例外,巴雅爾捂著嘴沒笑出聲來,圓圓的小眼睛裡擠出了淚花。

額日敦巴日早習慣了,自己也覺得不說和少了點啥一樣,瞅著巴雅爾捏著膝蓋碗說:“車上坐了她小叔子,要是摸一下他嫂的手,能把我的車掀翻了。嫂子的手嫂子的腚,那是給小叔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