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木拉圖說:“豈止是香啊,嚼著奶條嘎嘣脆;喝著牛奶啃著奶豆腐,暖心暖胃的。”
槽探出了結果,獎勵了高擁華1萬元。
礦工下班後全湧上草場,低頭溜達找旱獺的人更是多了。
那木拉圖從小在牧區長大,對那些低頭找礦渣的人說:“草沒腳脖子了,綠草遮擋了洞口,累斷脖子也不會找到啊。”
一個小夥子問:“高經理不是低頭看到了一堆黑乎乎的礦渣子嗎?”
那木拉圖接著說:
要摸透獺子的習性。
9月中下旬左右,獺子陸陸續續入洞了,洞裡的青乾草已是滿滿的了。
10月中旬前後憋在洞裡冬眠睡大覺。
大獺子4月份出洞,6月中旬出生的小獺子,才會爬出洞口。
“人小尿蠻多的,找到礦渣子的是你才對呀。”工區的一個高個子覺得那木拉圖搶了自己的風頭。
回過頭來瞪圓了眼,難為著那木拉圖:“獺子啥時換毛啊,一窩下幾個崽子。”
那木拉圖抿著嘴,小時候爺說過,獺子一年換一茬毛,斷斷續續能到7月下旬。
換毛後的獺子敞著肚幅爭著和羊吃草,打洞掏出的黑土和砂石遮蓋壓倒了綠草。
他反問著:“鬧不機密吶,你掏過的獺子洞比我看見的還多。”
“噓—小點聲。”高個子指著前面一個蹲坐在綠草上,前肢握手抱拳的獺子說,“瞅到了吧,洞口在那,會有一堆礦渣的。”
兩個多月過去了,磨平了找礦渣的勁頭兒。
礦工開始琢磨在洞口下一個細鋼絲釦子,運氣好的話,能撿到卡在洞口沒鑽進洞裡的獺子。
用鐵鉤子掛在嘴上吊起來,剝下來的皮子,捎到皮毛店裡熟好,休假帶回家。
滾圓的身子一劈兩半,醬好了烤著吃。
好多人吃不慣牛羊肉,旱獺肉放進鍋裡蔥姜爆鍋香噴噴的,隔著幾個屋子味道也能鑽進被窩裡。
鼻子裡的香味硬是把睡得朦朦朧朧的三班倒人叫醒,喊上左右屋裡的人,滿口香噴噴的吃著。
嘴吃上了癮,腿腳溜達溜達就去了草場。
阿來夫跌傷的右腿恢復的能挪步了,架著柺棍一扭屁股坐穩了馬背,跟在羊群后面溜達著。
他打量著那4個溝槽,高擁華在槽邊的黑土上插了一個木棍,這邊是自己的,另一邊是岱欽的。
南面有幾個人向他走來,高個子手裡提著個胖胖的旱獺,沒到跟前衝他喊:“這些天捂得白白胖胖的,這幾個坑的錢,給兜子塞破了。我瞅瞅馬腚後面有幾張‘毛爺爺’落下來,撿回去買瓶酒。”
阿來夫沒吱聲。
他又說,“一年多沒瞅著你的影子,啥時來工區摸把牌。”
高個子把旱獺扔到了馬蹄子一旁:“能走兩步了,烤獺子喝酒去。宿舍裡有虎骨酒,舒筋和血對骨頭接縫好。喝幾口,用不幾天,能硬硬郎朗下地走路了。”
阿來夫嗓子裡的酒蟲子跑出來了,經不住幾句話的勾引,拍著腿說:“沒完全好,過幾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