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麼人?”墨彥冥輕輕擦了擦嘴角的血,血腥味讓他渾身籠罩上一種邪魅而又詭異的氣氛。
“行不改姓,做不更名,小爺我就是帝尊座下弟子,夜半。”夜半將顧傾雪護到身後,眼神銳利地看著墨彥冥。
“帝尊?難道是帝尊封千域?”墨彥冥微微皺起眉頭,封千域是這個異界最厲害的尊者之一,念力據說已經達到了深不可測的地步,但他此人生性淡漠,不喜殺伐,在異界有著極好的名聲,若是與他作對,恐怕吃虧的是自己。
“當然是他了,普天之下,除了他,還有誰敢自稱‘帝尊’?”夜半頗為嘲諷地看著這個眼前露出嫉妒表情的墨彥冥:“想不到,一個堂堂的念力強者,居然會對一個沒有念力的弱女子下手,這話要是說出去,恐怕會被人笑掉大牙。”
“他不是什麼念力強者。”一直沒說話的顧傾雪開口了,她已經恢復了冷靜,墨彥冥死死盯著她。
“哦,忘了你還在流血,我給你用念力療傷。”夜半說著便要動手,“不必了,”顧傾雪制止了他,“這裡,這裡”她指指自己的肩膀,又揚了揚手腕,“這些都是證據,墨彥冥,我勸你最好乖乖地讓人把我的包袱拿過來,要是我死了,對你沒好處。”
墨彥冥還在猶豫,夜半手上已經聚起念力一臉笑容地看著他,墨彥冥知道夜半不容小覷,只得照做,顧傾雪開啟包袱,把一小瓶酒、傷藥,還有一些紗布取出來,顧傾雪咬牙把酒擦在自己的傷口上,然後又熟練地上藥,纏紗布。
夜半看得眼睛都直了,在異界,有傷都是用念力治療,又快又不留疤,他以前聽說過有些沒有念力的人就是用這種方法包紮傷口,但還是頭一回見到。
“姑娘,你好厲害。”夜半發出不合時宜的讚美,顧傾雪看了他一眼:“先把正事辦了再拍馬屁。”
“他,”顧傾雪指了指墨彥冥,“根本不是什麼念力強者,他是靠我的血液才增強念力的。”
“顧傾雪!”
顧傾雪無視墨彥冥的威脅:“你三番五次抓我,還裝什麼痴情人,其實為的就是我的這一點血,如果沒有我的血,你根本不可能成為所謂的念力強者,說來還真是可憐,堂堂北承國太子,居然也有要依仗別人的東西,我想,如果沒了我的血液,你大概只能算資質平平了吧。”
“你找死!”墨彥冥的秘密被揭穿,聲音一下子陰沉了起來,顧傾雪話音未落,一道光便朝她直直擊來,夜半也斂了笑容,他沒想到墨彥冥竟這麼無恥,冷笑一聲,當下就加入戰鬥。
“這可是我們帝尊要的人,你想殺,也得先看看你有沒有本事。”
墨彥冥這才發現夜半剛剛抵擋自己的那兩下只是冰山一角,此時他的表情已經嚴肅起來,下手更是又快又準,不過幾個回合,墨彥冥的頭上已經漸漸滲出了虛汗,而夜半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墨彥冥殺心更重,他運起七成的力,卻被夜半輕鬆撥開:“還說什麼念力強者,就這麼點念力還不夠我塞牙縫的。”
墨彥冥被激怒了,他惡向膽邊生,使了一招陰招,卻沒有擊中夜半,反而被反彈的念力打中自己,這一下他用了十成的力,當下就被震飛,重重地撞在牆上,倒地不起,血慢慢從墨彥冥嘴角滲出來。
“喂,不是吧,這樣就不行了,說好的強者呢?”夜半有些索然無味地去檢視墨彥冥的傷勢。
“不好,我們被包圍了。”顧傾雪靈敏地聽到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圍過來,她顧不上墨彥冥,拉著夜半從視窗往下看,下面已經圍滿了黑壓壓的玄墨鐵軍。
“那是靈箭。”夜半說:“這種箭能穿透念力保護層。”
“我帶你走吧,雖然可能不能全身而退,但逃走也是綽綽有餘的。”夜半露出一副要犧牲的壯烈表情。
“誰要你當雷鋒。”顧傾雪把散了的長髮束成馬尾辮:“接下來的一切你都得聽我的,我保證讓我們兩個都能毫髮無傷地走出去。”
“雷鋒是誰?”
“閉嘴,再問就把你直接推出去。”
“裡面的兇徒聽著,若你們敢再傷太子,萬箭穿心就是你們的下場,我數三聲,若再不開門……”
“急什麼,這不是開了嗎?”門開了,眾人看見墨彥冥雖看著虛弱,倒也沒有多大的危險,而一個有些眼熟的女子和一個陌生的少年正一左一右地攙扶著太子。
“臣女顧傾雪參見皇帝。”顧傾雪雖施禮,臉上卻並沒有半分謙恭之色,她明裡是攙著太子,實際上卻是扣著他的命門。
“皇兒,你怎麼樣了?”皇帝雖已接近不惑,但俊朗的容貌和霸氣的君王之氣卻絲毫不減當年,他畢竟是成年人,見墨彥冥被要挾著,也不好用君王的權力壓制顧傾雪,只得先暫時壓下怒氣:“傾雪,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