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千域原本想用念力為顧傾雪治療,但輸了很久的念力,卻也沒見她的傷口有任何好轉,血還是源源不斷地向外流著,他這才想起來這招是行不通的,顧傾雪的血液原本就有念力,只會源源不斷地將念力吸進去。
於是連忙將衣襟撕下一片包裹住她脖子上的傷口,他勒得極緊,顧傾雪脖子上的血才終於不再繼續流了。
他不知怎麼有些慌神,又抑制不住地心疼。“夜半,快帶傾雪回去給她好好包紮一下傷口,記得再上一點藥。”
“是,師父,我這就回去,您彆著急,上次特製的金瘡藥還留了很多,傾雪的傷口很快就能夠恢復的。”
顧傾雪受了傷,不能御風而行,夜半隻得抱著她,他有些不安地看著結界另一邊的孫月梨,擔心道:“師父,那梨花小姐該怎麼辦?她如今看起來,似要發狂一般。”
“你不必管她,三天以後,這結界自然會消散的,這三天,應該足夠她想清楚很多事情的,但為了以防萬一,這幾日我會一直守在傾雪的旁邊,若是她再來胡鬧,我就不會再像現在這麼客氣了。”
“是,那我現在便帶傾雪回去了。”
“去吧。”封千域無奈地揮了揮手。
孫月梨似乎是耗盡了力氣,這會已經不再胡鬧了,而是靠著那結界哭了起來。
封千域原本轉身想走,看到這番景象以後,終是回過頭來,慢慢走向了她。
因結界是他構造的,所以可以自由穿行。
他從袖中取出一方手帕,遞給了孫月梨,輕聲說道:“別哭了。”
孫月梨完全沒有想到封千域會這麼做,從前的他最為冷酷無情,即便自己哭到天昏地暗也不會看自己一眼。
“不用你管。”
“我並未打算管你,只是有些事情想要跟你談一談。”他的手一直放在那裡,孫月梨也並不伸手去接帕子,封千域索性將帕子收了起來。
“沒覺得今日的你大不同嗎?從前你可不會安慰我,只會派你的小徒弟來應付我。”
“我並未有任何不同,倒是你,可比從前囂張跋扈多了。”
孫月梨突然冷笑起來:“呵,囂張跋扈。”她接著又說道:“我從小就這樣,把牯嶺的樹弄壞,又抓了山上的鳥,那時也不見你這樣緊張,若我今日傷的不是顧傾雪,而是樽派中任何一個普通的弟子,你還會如此嗎?這麼多年過去,變了的人果然是我嗎?我對你的心一直未變,你的心呢?也如往日那麼不見波瀾嗎?”
孫月梨這一番話倒讓封千域愣住了,孫月梨似乎的確如她所說,自小就囂張跋扈,自己似乎也未曾在意過這一點,為何到了今日,卻突然注意起來了。
“我始終把你當成妹妹,甚至是我的徒弟,我的孩子,唯獨沒有男女之情。”
“哈哈,希望往日你也能堅決地對顧傾雪說這句話。”
說罷以後,她便迅速一躍,將自己的短刀深入結界,但封千域的力量豈是她能抵抗的,很快她便被打了回來,手中的短刀也被打到了地上。
即便如此,她還是不放棄,不停地想辦法去破壞結界。
“你這都是白費力氣。”
“總好過什麼都不做,我天生愚笨,就喜歡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也罷,那就隨你吧,在這裡面多靜靜也是好的。”
說完便走出了結界。
走遠以後,還能聽到孫月梨在大聲喊道:“封千域,這件事還沒完,我很快還會回來的,總有一天,顧傾雪的命會是我的。”
封千域此時此刻沒有任何憐香惜玉的念頭,他甚至將結界加固了一些,作為對孫月梨的懲罰,那結界會將她的念力全部都吸進去,她越是掙扎,結界的力量就越是深厚,她就越發的難以出去。
封千域只希望她能在接受懲罰以後,靜下心來仔細想一想自己究竟都做了些什麼。
他現今心中擔心的人只有顧傾雪,她身子原本就弱,不知道何時才能夠恢復。
也是因著自己,她才會受這樣的欺侮。
但他轉念又一想,自己並不在山上,孫月梨定不會毫無緣故就突然跑上山來,這個中緣由,一定沒有看起來那麼簡單,肯定是背後有人搞鬼。
傾雪,我定會徹查這件事情,給你一個交代。
封千域在心中暗暗發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