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我也不知道,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糾結的問題,如果有的話,我可能乾脆就不會去想了。我沒辦法幫你,你只能夠靠你自己。”
顧傾雪苦澀地笑:“還是謝謝你跟我說了這麼多,我起碼理清了一部分思維。”
夜半拍了拍顧傾雪的肩,又變得嬉皮笑臉起來,問道:“那個要為你犧牲的人是誰呀?慕彥冥嗎?我就知道我猜對了。”
“都跟你說了別胡說了,哪涼快哪待著去。”顧傾雪白了夜半一眼道。
“哦,利用完我就把我趕到一邊了,我要跟師父告狀,說你始亂終棄。”
“去唄。”
“我才不跟你一般見識,我要去吃飯了,再見。”
夜半朝顧傾雪做了個鬼臉,便跑開了。
顧傾雪忍不住笑道:“幼稚鬼。”
誰知夜半竟然回過頭來回答道:“就是幼稚,你能拿我怎麼辦。”
顧傾雪遠遠超他喊道:“果然是幼稚鬼。”
等到夜半離開以後,她的笑容便淡了下來。
回房的路上,她一邊走著一邊思索夜半的話,好幾次差點撞到樹上或是別人的身上。終於,嘭的一聲,她跌進了某人的懷抱。
“對不起啊。”
她抬起頭,卻發現來人竟然是青衣,她從來不知道看起來這樣瘦弱的青衣竟然有這麼寬厚的胸膛。
“沒事的。”青衣將扶在顧青雪雙肩處的手鬆開,突然冷不丁來了一句:“你和夜半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顧傾雪吃了一驚,嚇得退後了一步:“你怎麼能?”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突然想起來有個東西沒拿,走過去以後又不敢輕舉妄動,突然聽到你問了那個問題,就忍不住停了下來。”
“你看起來可是個正人君子,怎麼能做這種事情。”
“我又何時說過我是正人君子。”
“你.....”顧傾雪生氣欲走之時,突然聽到青衣問道:“你說的那個心愛之人,可是師父?”
顧傾雪愣在了原地:“你胡說什麼。”
“我並沒有胡說,你要知道,一個人若是愛另一個人,眼神裡是藏不住的,夜半興許是愚鈍,興許是裝傻,所以才表現出一副並沒有看出來的樣子。”
“真有那麼明顯嗎?”顧傾雪低聲問道。
“你知道嗎?這世上有三件事情是藏不住的,貧窮,咳嗽,和愛。”
“你為何要跟我說這些?你有什麼目的?”
“我沒有什麼目的,只是不想讓你和師父都這麼為難。我並不知道你口中所說的那個犧牲是什麼,我只是想問你,如果換做是我和夜半為你做這件事,你是否還會如此猶豫,如果你收回你對師傅的愛意,只將他看作是尋常的師傅,你又會如何?”
顧傾雪愣在那裡良久,都沒有說話,等到她回過神來時,卻發現青衣早已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