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客官，你還沒有給錢了。”澡堂小二見他火急火燎進了裡面，連忙追上去討要洗澡的錢。

陸淵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向他扔去，連忙在裡面找個位置藏起來。

小二接過銀子，這才笑著走了出去。

柳平婉追到外面，正想拉開門簾進入，小二卻馬上阻止她道：“誒誒誒，這位女客官，本店只招待男子，不接待女客官。”

柳平婉瞪他一眼，想到裡面全是臭男人，進去豈不是汙了自己的眼，便打消了強行進去的想法，退了出來，在澡堂對面店裡坐下，她就不信那人能一直在裡面不出來。

不一會兒，蘇向雪遮面追了上來，見她母親坐在店裡盯著對面，並沒有抓陸淵，頓時放心了下來，走上前去，柔聲勸道：“娘，我們回去吧！”

柳平婉冷目望來，責怪道：“等下再回去說你。”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見勸她母親不動，蘇向雪索性也坐了下來，靜靜地等著，想到等下若陸淵真的被母親抓住了，自己還可以在旁邊求求情。

陸淵在澡堂裡面見柳平婉沒有追來，長長舒了一口氣，叫來小二，問道：“剛剛外面有沒有一箇中年女人追來？”

小二想也沒想就回答道。“客官，是有這樣一箇中年女人。”

“那她走了沒有？”陸淵馬上道。

“走倒是走了，不過沒走多遠，又在對面的店裡坐下了。”

靠，這個老女人，不就是和她女兒見個面，有必要這樣揪著自己不放嗎。

陸淵心裡暗罵一聲，冷靜下來，想著等下如何出去。

這澡堂裡面沒有後門，想要離開，必須從外面門口出去，可那老女人又守在外面，這可如何是好。

一時想不到辦法，陸淵只能在裡面乾著急。

一刻鐘後，他忽然想到了一個比較冒險的辦法，決定試試，喊來小二，“你這身衣服賣不賣？”

“這......”小二猶豫不定，不知道這位客官為何要買自己這身行頭，關鍵是沒見他出價，不好答應。

陸淵從懷裡拿出五兩銀子，向小二拋去，“這總夠了吧。”

“夠夠夠。”小二立馬眉開眼笑，連連點頭，連同內褲也一併脫了下來，“客官，您要是想買，小的店裡還有幾身。”

陸淵汗顏......，不再理會小二，換上他剛脫下來的行頭，又把自己衣服藏在身後，深吸一口氣，向外走去。

自己剛才遮住了面，柳平婉還不知道他就是陸淵，只要不露餡，她應該發現不了。

掀開門簾，陸淵低著頭朝大街上走去，出了門口，假裝撓撓右臉，藉機擋住自己的樣子，然後快步離去。

柳平婉坐在店裡一邊等著，一邊喝茶。見到穿著小二衣服出來的陸淵，也沒在意，以為那就是小二，可在他轉身這一刻，她掃了一眼，覺得側臉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見過這人。

可一時又想不起來，俄頃後，她忽然反應過來，暗道：不好，那人不是店小二，很可能是那賊人。

馬上從茶店裡掠出去，來到澡堂櫃檯，沉聲問道：“小二，剛剛穿著你衣服出去的那人是誰。”

“這位女客官，你說得是那位花了五兩銀子買了我那身行頭的客官吧，我也不知道他是誰，只叫我把衣服賣給他。”小二笑著答道，好像得了巨大的便宜。

“你......”柳平婉想給這小二一巴掌，但想到這裡不是棲霞山，也就忍住了。追了出去，望向陸淵離去的方向，可哪裡還見得到人影，氣得她面容扭曲。

蘇向雪則在一旁欣喜不已，剛才在陸淵轉身那刻，就發現了是他，不過卻不露聲色，仍然一幅若無其事的樣子，以防被她母親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