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這麼多年的驗屍官,還從未見過如此大陣仗的。
秦歡認真的看了眼驗屍官,長著一張溫厚的臉,看起來不像是會說假話的人。
遲疑了下,那邊衙役已經將人帶下去了。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她第一次感覺到沒有權時的無能為力。
半個時辰之後,驗屍官回來了,將驗屍簿呈上。
死者體外除了四肢有輕微瘀傷,胸口重擊過後瘀傷,再無其他傷痕。從耳鼻口判斷,是死於內裡功能紊亂,內臟重創受損。
“怎麼驗的,這些全都是從屍體的表面觀察到的?”
驗屍官愣了下,隨後明白秦歡的意思。
“未經家人同意,不得擅自損害屍體。”
“不剖屍體查驗,怎麼能找出真正的死因?”
秦歡質問聲剛落,茶盞就碎在她腳下。
方尚書暗沉的臉色,對秦歡的怒火似乎已經到了頂峰。
“吾兒的身體,誰敢動?”
這是給她下馬威?秦歡面色不變,淡淡看了眼方尚書。
看來今日這屍體,她是在這公堂上查驗不了了。
“不剖屍查驗,殺人的罪名我不認!”秦歡說完,又再次強調,“昨日街上發生的事許多人都看到了,今日公堂上卻不見一個,證人證詞都沒有,就想將罪名加在我身上,不可能!”
“你敢!”陳氏雙目赤紅,瞪著秦歡的眼睛突突著。
事情幾乎陷入了僵局,這個時候秦觀海開口,“府尹大人秉公辦案即可,不必因本相的身份。”
此話一出,府尹這樣的人精還能聽不出話中的含義嗎?
他算是徹底看出了相爺和這個女兒不和了。
今日的事,確確實實照著法度辦的嗎,就算太子爺過問起來,也不能真的怪罪到他的頭上。
這樣想著,端坐在椅子上,驚堂木敲響。
“本案疑犯秦歡,經初步調查,嫌疑增大,需要收押候審。”
驚堂木落下,秦歡被衙役帶去大牢。
路過秦觀海身邊的時候,秦歡冷冷的看他一眼,前世今生,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讓人寒心。
等到秦歡被帶走,府尹面對當朝丞相和兵部尚書,略微不知所措。
“今天的事……”
秦觀海恢復了一國之相的威嚴鎮定,道,“府尹按照規矩辦案,本相不會多說什麼。”
兵部尚書臉上溫怒,叫了陸氏匆匆離去。
陸氏帶上自己的兒子,來時如何可憐單薄的抬來,現在就如何抬回去。
她就要全京都的人都看著,她的兒子是怎麼讓人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