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這話,夏竹連忙叩首道:“奴婢哪裡都不想去,求小姐再給奴婢一個機會,奴婢定會盡心盡力,忠心侍奉主子!”
池奚寧聞言沒有說話,端起面前茶盞,淡淡品茶。
門外的秋菊和春蘭,恨不得進屋替夏竹求情,然而她們又怕適得其反,只能在屋外乾著急。
過了許久,屋內才又重新響起池奚寧的聲音:“不再騎驢找馬了?”
這話一出,門外的秋菊和春蘭,頓時撲通就跪了。
騎驢找馬
誰是驢誰是馬?!
原來……原來夏竹竟是這般看待小姐的?!
夏竹聞言連忙又是一個頭重重磕下:“從前都是奴婢的錯,還請小姐給奴婢最後一個機會,奴婢定不會辜負小姐!”
“你是聰明人。很巧,我也是。”
池奚寧看著她淡淡道:“所以你該知道,我要的是什麼。我估摸著,進宮也就這兩天的事情了,我給你這個機會。”
夏竹聞言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小姐是要在宮中,還是在宮外?”
池奚寧看了她一眼,緩緩俯下身來,在她耳邊道:“無所謂在何處,只要不給我惹麻煩就好。”
夏竹應了一聲:“是!”
池奚寧直起身子,將桌上的賣身契收好,看向夏竹道:“對我好的忠心的,我自然會記得,今日我將話放在這兒,你也好,春蘭秋菊也罷,只要真心待我,你們將來必定會是自由之身。”
聽得這話,夏竹神情微動,門外的春蘭和秋菊,也是眸露驚喜之色。
池奚寧抬腳朝外走去:“行了,都起來吧,春蘭秋菊,隨我去陪祖母用飯。”
於嬤嬤回去之後,就將池奚寧睡到日上三竿還不起身,以及將冬梅排除在主屋之外的事情告知了蔣老夫人。
蔣老夫人聞言不甚在意:“冬梅那個丫頭,野心都快寫在臉上了,她若還重用,不是做給我看的,就是真的蠢,如今這樣反倒是正常。眼下重要的是讓她將銀子給吐出來,待她嫁入了武安侯府,少不了要她幫襯,一些小事沒必要在意了。”
於嬤嬤聞言點了點頭:“老夫人說的是。”
快到午時的時候,池奚寧來了,一見蔣老夫人她便低頭認錯:“昨兒個給祖母丟臉了。”
蔣老夫人笑著拍了拍她的手:“無妨,不過是些小事罷了,祖母今兒個喚你來,可不是要跟你興師問罪的。”
池奚寧聞言頓時笑了,撒嬌道:“我就知道,祖母最疼我了。”
蔣老夫人笑了笑,緩緩起身,牽了她的手道:“走吧,用飯去。”
食不言寢不語是規矩,可事實上規矩也要分人、分時間和場合,古往今來,就是帝王設宴也沒有不說話的,大家都不說話,還設什麼宴?
池奚寧默默用著飯,等著蔣老夫人開口。
等了一會兒,蔣老夫人終於狀似無意開口道:“昨兒個在宴席上,武安侯夫人說的事兒,你是怎麼想的?”
池奚寧沒有直接答話,而是道:“婚姻大事,自然是由長輩做主。”
蔣老夫人聞言沉默了一會兒道:“本來我和你祖父的意思是,要你留府招婿,但我們都沒有料到,你父親那般早就為你定下了親事,有信物在,我們總不能出爾反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