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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一世晨曉

記住該記住的,忘記該忘記的,改變能改變的,接受不能改變的。

——《麥田守望者》

“御風,最近時日以來,古皇陵內所散發的濁氣日益嚴重,雖然可能會是顓頊陵墓內出現了異常情況,所以,我想讓身為雲華殿主的你和卓君武掌門一起前去解決這次危機!”無塵子口氣雖然平緩但卻蘊含著急切與刻不容緩,無塵子自身本有意讓元良出面與卓君武一起解決此事,但見於元良自身的身體狀況以及這兩日又在教導凱楓和曦澈的事情,也不便再交付於她,只好將此事交付宋御風與卓君武聯手解決了!在無塵子內心中,相比溫文爾雅的宋御風,還是喜歡那個性格淡泊,從不掩蓋自己內心想法及不畏世俗權利的元良,如果不是那場意外,也許自己窮盡一生也未必能夠找到這樣一個如此具備有如此性格且聰慧的弟子!

“師父,御風會……”宋御風正要說下去時,一個平緩而篤定的聲音在雲華殿外由遠及近響起,“不,師父,這件事必須由我去,宋師兄與卓掌門前去雖然未必徒增傷亡,但絕對解決不了此次危機!”

無塵子詫異地看著站在門口的莫元良良久,看著一臉篤定的平和與從容的莫元良嘆了口氣,無塵子撣了撣手中的拂塵,平緩而沉靜地說道:“罷了,元良,你可想清楚了?”

“無塵子師父,元良正因為想清楚了,所以才會絕對無論如何都要去!元良此行前去不為博個好名聲,只是希望在澈兒往後的時光裡多一些平安與快樂罷了,不想讓她受到外界侵擾!元良在這兒只想懇求無塵子師父,如果元良此行無法平安歸來,就請您多照看曦澈這孩子吧!至於往後的事情,那真的只有交給未來了!”莫元良說完便福了福身請辭轉身離開,無塵子看著莫元良遠去的背影,忽然不知怎麼就覺得莫元良對道的領悟已在宋御風之上,只是她還有自身放不下的東西,否則,她也許會走的更遠,她與宋御風也勢必只會越走越遠!

宋御風從很早以前就知道,元良認準了一件事,無論如何都會去做,而且一直都是直截了當,不顧身邊其他人如何想,也從不主動給予解釋,除非是自己問他或者事後才明白她的做法,她只想做她自己!自己不知道從何時起,才恍然明悟自己與她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也許只有玉璣子師弟才與她是一個世界的人……

莫元良回到竹屋後,在竹窗下駐足觀看著曦澈與凱楓在陸南亭他們指導下練習劍法良久,這時玄靈拿著一個包裹走了進來,對元良平緩地說道:“元良,你所需要的東西以及你要的東西,我已經準備好了,你真的決定要去了嗎?”

莫元良轉過身對玄靈如釋重負地平和笑著,平靜地說道:“我決定了,玄靈!無論結局如何,我都要去!多謝你這麼多年對我的照顧,這些年很多事情都是你幫我打理好的,真的很謝謝你!大概除了玉璣子以外,你才是我真正最信任與值得託付的朋友,對於你,我最放心不過了!”

玄靈撫了撫莫元良鬢間的碎髮,有些惆悵地說道:“一開始,我只是受人所託,可,我沒想到這會成為我的一種習慣,況且如今形勢多變,都壓在你的肩上,我感覺沒能幫上你什麼忙,才會感覺沒有盡到自己應盡的,對你,我有著的是更多的愧疚!”

莫元良拍了拍玄靈肩膀,安心而欣慰地笑著,平淡地說道:“玄靈,其實你我之間的陪伴早已化作牢固可靠地友情與親情,所以,我才能放心地將我的澈兒交託給你,也許只有你才能認清所有形勢,作出對澈兒最有利的決斷!只是……”莫元良迅速點了玄靈的睡穴,將玄靈扶坐在了搖椅上,在玄靈倒下閉上眼睛那一刻,莫元良略待無奈地說道:“抱歉了,玄靈!此行,我只想一個人去,我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去的,所以,你不僅攔不了我,而且,你也去不了!好好將澈兒帶大成人吧,不要讓她步我後塵就是了,澈兒就交給你了!”

莫元良在收拾完畢,在即將離開竹林的時候,被一聲“母親”喊住,轉身看去不遠處,原是曦澈在陸南亭他們的陪伴之下跟了過來,莫元良會心一笑,平和的說道:“澈兒,你有什麼事嗎?”

曦澈來到莫元良身邊,有些撒嬌道:“母親,你是不是真的要走了?而且,可能不回來了?”曦澈雖然不知道母親為什麼要走,可自己總感覺這一走極有可能是回不來了,所以,當看見母親再度離開竹屋的時候,自己便央求陸南亭他們讓自己去找自己母親!

莫元良蹲下來,將曦澈摟在懷裡,拍了拍曦澈,然後板著曦澈的身體,認真地說道:“澈兒,母親是要離開裡,也不知道何時才能與你相見,我希望再想見的時候,是不一樣的你!在母親離開前最後能跟你說的,只有記住該記住的,忘記該忘記的,改變能改變的,接受不能改變的,以及做你自己,因為你自己本身,就是最好的自己,沒必要成為他人眼中的自己!”

說完,莫元良站起身,摸了摸曦澈的長髮,看了看一旁的凱楓,溫和而平靜地說道:“凱楓,以後我無論在不在曦澈身邊,你能不能答應我,無論如何地世事境遷,你都可以守護澈兒身邊,好好愛護著她,不要讓人欺負了她,也不要讓她受委屈!”凱楓重重地說了“好”,莫元良聽了後,說了“謝謝”便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