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凕沉默片刻,開口道:“嘉慶十九年生人。”
那算到現在,也兩百多歲了吧?
這老小子是個有故事的,先去徐芝泉那深深一躬,足以看出來,他與南山關係非凡。
劉景舟看了看欒一束,沉聲道:“你們之所以受到壓制,是因為這個小洞穴,應該是一處洞天福地的入口,須彌芥子之類的,我沒學那麼多科學知識,怎麼跟你們解釋我也不知道。總而言之,你們要是不走,可能會丟命。而且,我一旦開啟這個入口,外面說不定也會有大變動,你們得出去護著他們。”
谷凕問道:“你有把握活下來?”
劉景舟說道:“應該死不了。”
死了倒是一了百了。
谷凕點點頭,看向欒一束,“咱們出去吧。”
“不是,谷叔,再兇險,咱們也能調幾顆蘑菇的呀,把劉老弟一個人留這兒怎麼行?”
劉景舟苦笑道:“欒老哥啊,有些事情,蘑菇也不一定擺的平。”
欒一束糾結了半天,沉聲道:“雖然認識才半天,可我真當你是朋友了啊!小心點。”
劉景舟哈哈一笑,揮手道:“趕緊走吧。”
兩人很快便離去,只留下劉景舟獨自一人。
一束光華過後,劉景舟已然身穿墨綠色長褂,腰繫麻繩,掛著一個漆黑牌子,上刻夜遊二字。頭別白玉簪,足蹬一雙黑色布鞋,背後還有一柄長劍。
劉景舟現出夜遊神模樣,與前方大殿神像,簡直一模一樣,就是背後多了一柄長劍。
年輕人緩緩坐下,橫劍在膝。
不過一場昏睡,怎的就過去了兩千年?
即便是過去了兩千年,也不至於連天庭都沒有了。我所熟知的從前,與現在大相徑庭,就好像光陰長河被人在兩千年前截流一般,如今可追溯到的,就是自己昏睡後的時代。
劉景舟不止一次懷疑,自己是不是在一場夢境之中,哪怕到現在,他依然不敢相信,他所在的天下是真實的。
緩緩開啟餘霜縣那個鬼修給的一封信,一尊孤獨的神靈,盤坐漆黑洞穴,好似入定。
信上唯有寥寥幾段文字。
“你劉景舟酣睡一場,醒來後滄海桑田,若是不能明悟其中道理,倒也能活的瀟灑。可漫天神佛俱損,獨你這個被削去神位的大夜遊神尚在,你難道不想為人世間做些什麼嗎?”
收起那封信,劉景舟緩緩起身,直視正北方向的牆壁,沉聲道:“劉景舟在此,速速開門。”
洞穴內並無半點兒異常。
身穿墨綠長褂的年輕人緩緩拿起長劍,喃喃道:“不開?那我自己來!”
……
大殿當中除了神像便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盧勐領頭幾人開始行走在那“星海”當中,對那洞穴石壁上的文字、壁畫依次做記錄。
欒一束是真不懂這些,就只能跟鍾勃乾瞪眼。
谷凕領著胡柚兒跟周越對那壁畫拍照,盧勐則是與韓絡記錄刻字。
別看周越這樣,可人家年紀輕輕,不過二十三四的年紀,對於解讀壁畫,可能谷凕都沒有人家專業。
第一幅壁畫,大概能看出來,是那人間之上,一眾神靈看著人間。那一眾神靈,始終有個在最高處,卻酣睡的存在。
人族在人間棲息繁衍,天上那些個神靈就始終看著,眼神溫柔。見人世間沒有火種,便不小心將火焰掉落人間。總而言之,幾乎能給的,都給了人世間。甚至有位女神偷偷下凡,教了人族兵法術數還有劍術。
胡柚兒開口道:“這壁畫意思,是過了很多年之後,人間開始分成很多個國度,開始互相征伐,人世間生靈塗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