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柚兒深吸一口氣,這些天什麼事兒都見怪不怪了,只輕聲問道:“還你是什麼意思?”
妃莢冷笑一聲,抬起手,數道花瓣凝成一柄劍,懸空刺向胡柚兒。
“本來就是我的,還我就是還我的意思。”
花瓣凝成的劍迅速刺向胡柚兒,遠處張綠果將自身功法運轉到極致,可有些來不及了。
胡柚兒猛然退後一步,心念一動,整個人身上瞬間爬滿一身銀甲,花瓣長劍狠狠刺在銀甲之上,數百斤巨力還是把胡柚兒撞飛出去。
張綠果緩了一口氣,雙手結印,口中喃喃唸咒,一時之間整個茶樓雷霆攢動,四方雷霆各自化作五條雷龍懸浮上空。
這位小天師眉形緩緩露出銀光,一道天眼就此開啟。
“敕起五雷,隨我除魔!”
妃莢心一驚,心說這那頭兒哪兒來的這麼多小怪物?老孃不跟你打了!
張綠果冷哼一聲:“想跑?待本天師給你充會電!”
胡柚兒心念一動,那支玉筆隨即懸浮半空之中,百餘劍氣虛影嚴陣以待。
“我胡柚兒也不是花瓶!”
雷龍咆哮著衝出,百餘長劍虛影同時瞬發出去,妃莢連忙施展百花神通,一堵花牆攔在前方與劍氣雷龍碰撞,轟隆一身巨響,三人各自被炸飛出去,砸爛了不知多少好桌子好椅子。
要是劉景舟在這兒,那該多肉疼。
妃莢抹了抹嘴角鮮血,用盡全身氣力破開雷霆陣法,迅速遠遁。
張綠果還要追,胡柚兒連忙一把拉住她,“別追別追,快給徐芝泉打電話,問問那傢伙到底怎麼啦?”
張綠果點點頭,撥通電話,一開口就是:“姓徐的,劉大哥到底怎麼啦?有危險嗎?”
電話那頭兒,徐芝泉沉默片刻,低聲道:“大哥在修武道,走捷徑,這會兒氣血無以為繼,有些危險。你還是先跟柚兒姐保密吧。”
小天師冷不丁罵了一句娘,“他孃的,要是太和的那傢伙在就好了。”
太和山作為真武大帝人間道場,無論是哪個時代,都是若論武道,當世無人能出其右。他們肯定有什麼秘法能幫著劉大哥度過難關。
電話那頭兒,徐芝泉沉聲道:“偳濁化作本體去找老藥了,劉大哥這一關能不能撐過去,得看他自己了。要是撐過去,煉皮肉筋骨的這九轉大周天就能輕鬆完成。”
若是過不去,怕是性命堪憂啊!
掛了電話,胡柚兒焦急問道:“到底怎麼啦?”
張綠果思量再三,還是沒有隱瞞,直接說道:“劉大哥在度一場難關,要是整個度過,好處自然很多。要是過不去,可能就……”
胡柚兒緊緊抿著嘴唇,眼眶有些溼潤。
“我就說,好端端的怎麼就給你倆傳授術法神通,還把他的佩劍給我。他還騙我讓我放走劍中女人然後去找師傅。”
張綠果眼睛一亮,揮手補全陣法,詢問道:“你是說,剛才那個女的,是劉大哥故意安排你放走的?”
胡柚兒點點頭,“嗯,他把劍給我時就說了,劍裡藏著個女人,說只要她主動搭茬兒,就順著她說的來。要不然他給我的玉筆肯定能攔下這個女人的。”
張綠果沉聲道:“那咱們快去找谷師叔,劉大哥這麼安排肯定自有用意的。”
一道漣漪憑空出現,谷凕從中走出。
“劍跟妃莢的事兒,他跟我通氣了。可他沒說他有生死大劫!”
……
偳濁拼盡全力逆流而上,半個小時走了又何止五百里。
直到濁江源頭,這頭脫離濁江就只有凝神境界的蛟龍,一咬牙,整個人以本體騰雲,又往西南方向飛行了三百里,直到一座山上樹木蔥鬱,山頂白雪皚皚的地方,他才緩緩落下身形,化作人形整個人雙膝跪地,連磕九十九個響頭。
“呼…哈……哈……哈。”
山林之中飛鳥皆驚,隨著樹木沙沙響聲,幾十只猴子由打山頂疾速衝來。
為首一隻老金絲猴,手持烏木柺杖,上面還繫著一枚葫蘆。
偳濁又狠狠叩首,頭抵著泥土,大喊道:“猴王爺爺,抽筋剝皮都可以,但是我相見老祖。”
老猴子撓了撓腋窩,呼哈哈哈笑了幾聲,緊接著便口吐人言:“小青蛇,你偷偷跑下山的時候可沒跟老祖過。”
一頭野牛狂奔而來,撞倒了大片樹木,驚散了猴群,到了近前才化作人身,是個體型碩大的中年人,提著一根狼牙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