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前,幾個老姐妹也哭得稀里嘩啦。
“姜秀,你看你們都做的什麼孽!”
正義大媽臉色難看到極點,“是我讓他自殺的嗎?一個成年人了,這麼點挫折都經受不起!活該他跳樓!”
這回,連塑膠姐妹花都聽不下去了,紛紛起身。
電視臺還在繼續播放,這次播放的是那個住豬圈的老頭,因為賭博,輸光了所有家產。
還打殘了自己老婆,跟兒子斷絕了關係。
臨老了,發現沒人養不行,於是自導自演了住豬圈的戲碼。
正義大媽幫著他住進了兒子的鄉村別墅,回頭他就仗著自家的小別墅找了個四十幾歲的女人,夫妻倆同心協力,沒多久就把兒媳婦和兒子給趕出去了。
兒子貸款蓋的小樓,現如今卻跟兒媳婦和上學的孩子租住在十幾平米的小屋裡,吃糠咽菜,還要還貸,還要被老人敲詐贍養費。
記者再次找到他時,不過一年時間,他比第一次上電視衰老了不止十歲,頭髮白了一半。
看到記者他只有厭惡。
“你們別再打擾我們的生活了,我們已經一無所有了,你們非要逼死我們一家才肯罷休嗎?”
聲聲悲淚,字字泣血。
電視臺又去找那個老汗,老汗現在穿得光鮮亮麗,他老婆穿金戴銀,根本不搭理記者,讓他們有多遠滾多遠,多宣揚點尊老愛幼的優良傳統,別管別人家事。
“樁樁件件,不是沒人知道真相,而是真相無法傳達。更可怕的是,作為傳播渠道的電視臺,明知道自己的報道有失偏頗,還要故意引導輿論,明知真相如何,為了自己的利益和名聲,不敢推翻以前的報道,這些事,不僅當事記者和發起人那位正義大媽要負責,電視臺一樣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法制大咖厲聲控訴。
電視臺的電話都被打爆了,連主持人都落了一頭的冷汗。
他今天就是被推出來擋槍的,也是為電視臺發表宣告的,所以他必須撐住。
“你要不要跟你女婿打個電話?”
最後一支塑膠姐妹花離開時,提醒了一句。
正義大媽拿著手機抖得如篩糠。
她沒敢跟女婿打電話,女兒的電話卻打了過來。
“媽,成陽被抓了,你到底讓他做了些什麼缺德事?你害死我們一家了!”
警察也在這時推開了未被關閉的大門:“是姜秀女士嗎?請跟我們走一趟……”
沒走遠的大媽們探頭探腦,指指點點。
以前吹捧巴結正義大媽的人,此刻必須更嚴厲地踩一腳,不然不足以表明自己三觀的正派。
“我就知道她會有這一天,呸!還正義使者呢!還讓我們跟她學呢!”
正義大媽被帶出來,看到別人對她的怨憤,聽到曾經的好姐妹對她的鄙夷,終於感受到輿論暴力反噬到自己身上的滋味。
此刻躲警察的還有鄧斐然。
她是被顧卿卿嚇跑的,但她其實並不相信顧卿卿會真的報警,但她也不敢去觸怒她,惹她報警,所以她離開醫院後,還特地等了十分鐘,果然沒看見什麼警察,她大搖大擺回到租住的地方,卻遠遠就看見了警車,這回她直接轉身遛了。
鄧斐然一直在打蘇喆的電話,蘇喆沒有回。
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現在能救她的只有蘇喆。
於是她留了言,【你如果不幫我,我被抓了,搞不好我會把你做的那些事也供出來。】
蘇喆現在哪裡有時間搭理她。
幾乎一整天他都跟塗清平待在一起。
不,準確說,他一整天都在等塗清平“召見”。
上面宣佈稀土礦由四大財團聯合開發,跟塗家沒一點關係,塗清平竟然不發一言。
傅氏財團的傅行衍都已經帶隊去坎貝魯了,塗清平還是一點動作沒有。
這讓他感覺到空前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