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嚴笑了笑,“他驚訝什麼?王家又不是沒有公司,他能不知道這回事?”
“我也不知道呢,保安好一番勸才把他勸走了,好不開心的樣子。”
前臺小姐心有餘悸地拍了拍心口,“幸好沒出什麼事,不然我也要被投訴了。”
“讓你受驚了。”
“來,好好兒吃一頓,回去睡一覺就好了。”霍嚴說著,給她夾了一筷子蜜 汁叉燒。
“謝謝老闆~”前臺小姐雙手合十,搞怪地撒嬌。
她描著精緻眼妝的眼睛透過霍嚴背後的屏風,與後面的人對視一眼,矜持地把那塊叉燒放進嘴裡。
她就說嘛,抑鬱症不如使人抑鬱。
她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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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問,如何成為一個富二代,一般人都會回答——“全看你爹媽”。
如果問前臺小姐,她會回答——“還是看命”。
她是怎麼遇到尹笛明的呢?
她吃了好長時間的藥也不見好,跑去醫院問心理醫生,醫生說繼續吃藥,總有一天會好的。
她不信,跑上天台,決定跳下去一了百了。
尹笛明正在天台上抽菸呢,一把拽住她。
“幹什麼幹什麼,這天台上就咱倆,你跳下去了我跟誰說理去?”
“這樣,你要想死,等我下去你挑個時間再上來一趟,行不?”
尹笛明吊兒郎當地戳著她的腦袋,給她一戳一個跟頭。
“不是我說你啊,你這也太虛了,可不像我妹,看著瘦,壯得跟個小牛犢似的,從小就不生病。”
尹笛明蹲下來,“你因為啥想死啊?”
他把菸頭往易拉罐裡一扔,“家庭不和睦,感情不幸福,事業不順利?”
她愣愣地搖了搖頭。
她是個還算富裕人家的女兒,父母很愛她,沒有男朋友,尚未畢業。
實在談不上什麼不幸福不順利。
她只是覺得沒意思。
是的,只是沒意思。
父母的細細密密的愛讓她窒息,她想離開家,自己生活一段時間。
可她這個病,獨居是無論如何不能讓人放心的。
像一張網,掙不脫,逃不掉,她想活,又不知道怎麼活。
就連醫生也說,是很普通很常見的抑鬱症。
你看,她就是這麼個平平常常的人,就連得病也只是平平常常的病。
有什麼意思呢?她想。
“你要不要聽我講個故事?”
尹笛明從兜裡掏了掏,遞她根菸。
“一邊兒抽一邊兒聽嘛,要不多沒意思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