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廢話嗎!我怎麼願意傷到她。”兩人對話間,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武備館門口。
“好吧,我答應你,不過如果她贏了會提什麼要求?”
“我估計是看上你那匹大黃馬了。”
“那我情願把自己輸給她的!別急別急,開玩笑的,實在不行就耍賴吧!”
“那謝過賀兄了!”李若谷作揖道。
“李兄放心吧,我這就去刑部當差了。”賀齊舟告別李若谷,想著有空請教一下許暮,如何撮合一下二人。
再次來到內城的刑部衙門,上次還是來領賞的學子,現在搖身一變,成了聖上欽點的官員,賀齊舟不覺有些恍惚。
報上身份,對門衛說是想先去找一下萬大人,門衛殷勤將賀齊舟帶至胡懋的官署,萬大人也在那裡。
到了胡懋的書房,胡萬二人正在對弈,局至終盤,看情形已經坐了很久,見賀齊舟到來,胡懋又是一通盛讚。萬志遠笑稱,由於賀齊舟等人的驚豔表現,胡尚書特意嘉獎了他,找機會還要謝謝他們。然後是萬志遠推枰認負,帶著賀齊舟去他的主官清吏司直隸郎中那裡報道。
行至無人處,萬志遠悄悄對賀劉舟道:“你這個頂頭上司可不太好惹,是太子插進來的人,反正你現在就掛一個虛職,平時無須過來,若真想查郊外的案子,我已經讓人盯著了,有什麼線索再與你通氣,卻莫意氣用事!”
賀齊舟知道萬志遠的心意,謝稱自己會小心行事的。刑部佔地頗廣,比外面的門面看上去要大了許多,直隸清吏司郎中可以說是僅次於侍郎之後的實權人物,雖然品秩只是五品,但實際管轄的下屬卻要多得多,而清吏司郎中專門負責京城刑案,更是刑部的關鍵人物,賀齊舟主要動求查案,自然需要劃到他的麾下。
郎中的公廨也是一個小院,從胡懋的大院走來差不多是半柱香時間,看門的小吏見是侍郎大人親自領人過來,慌忙要去通報,萬志遠可能不太喜歡這個郎中,讓那名小吏直接帶賀齊舟進去,自己便轉身離去。小院中往來走動的人頗多,完全不像一路走來冷冷清清的樣子。小吏帶著賀齊舟進入院北的主屋,折向西側的書房後,小吏敲門進去通報了一下,然後讓賀齊舟自己進去。
書房的門本就是開著的,只見一條長案上零星堆著一些文書,那郎中雙腿擱在長案上,鞋底直對著房門,一封開啟的條折遮住了長案後坐在圈椅上的人臉。
聽到賀齊舟進入房中,那郎中收回雙腿,撥去蓋在臉是的摺子,露出一張令賀齊舟頗為吃驚的臉來。
“咦,你不是皇太孫的跟班嗎?”賀齊舟認出那人正是在擁翠樓來叫自己去見姜坻的那個可怕青年。
“無禮了啊!”那青年陰惻惻地說道:“我叫蘇拓,是你的頂頭上司,就你剛才見到長官的樣子,我就可以罰你俸祿了。當然,我也知道,你是皇上欽點狀元,又是尚書大人面前的紅人,也未必會把我這個小小跟班放在眼裡。”
“失禮了,蘇大人!”賀齊舟無奈作揖道歉。
“放心,我不是那麼小氣之人,在衙門裡你就叫我一聲蘇大人吧,出去後隨你怎麼叫。這是吏部轉來的任命文書和魚符、官印,你核對一下收起來吧!還從沒見吏部辦事這麼賣力過。”
賀齊舟收過綴有紅穗的魚符,銅質小印,然後開啟牛皮紙信封,初略打量了一下,見並沒有什麼問題。便謝了一聲。
蘇拓掉著一指厚的一疊卷宗對賀齊舟說道:“胡大人說你在聖上面前許諾要查郊外的案子,讓我把相關的材料交給你,喏,就是這一疊,之所以這麼少,是因為案子主要由武察司負責,你如果想去那裡看的話,我可以開一封公函,不過一般情況下,他們會隨手撕掉。”
賀齊舟拿起卷宗準備告辭,蘇拓陰陽怪氣的腔調讓他有些不適:“喂,先別走啊!公門的規矩,所有卷宗都不能帶出衙門。本來你一個掛職的,不會給你配辦公房間,不過念你想辦些事情,我讓人在門房那裡劃了六尺見方的一塊地方給你辦公,至於人手嘛,如果你需要可以向我申請,你也看到了,我這裡人多地方小,實在安排不出像樣的地方,還請賀大人海涵。”
“好的,多謝蘇大人了。”賀齊舟見對方最多不過年長他幾歲,但卻是一副混跡官場多年的油條樣子。
“等會我就讓人帶你去,看完的卷宗你可以鎖櫃子裡,也可以讓門房的人去歸檔,走時請在這本登記冊上籤個字。哦,最後再和你說一下,我們認為郊外劫案很難再查出些什麼了,最近案子很多,實在排不出人手,所以勞煩賀大人多費心了!”
“就是你不會幫忙的意思嘍?如果查到別的衙門或朝廷命官呢?”賀齊舟隱隱生出怒意。
“除非鐵證如山!否則別來煩我,就算找胡尚書也沒用!”蘇拓陰沉說道。
賀齊舟不再和他廢話,在登記冊上籤完名字就拱手告辭。門口的小吏還在等著他,對這位能打敗許暮的新科狀元還是頗為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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