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還想狡賴嗎?是束手就擒呢?還是要我動手?”六脈的沈彥並未將賀齊舟放在眼裡,俞鏢師的徒弟執劍又近了三分,眼中似能噴出火來。
“好吧,其實我也認可你有內應的判斷,至於如何找出這個內應,本來我想和你私下說的,既然所有人都在這裡了,那關係也不大,我就把自己的想法說一下吧。”賀齊舟胸有成竹地說道。
“好,也不急在這一時,就聽聽你怎麼講吧。”沈彥道。
“假如你身在二樓的房間想去三樓的平臺,你一般會如何行動?”賀齊舟發問道。
“當然是站到窗臺上,一手就能扒到平臺邊沿了。”沈彥道。
“那這裡是不是風沙很大?窗臺上有沒有積灰呢?”賀齊舟問。
“當然有!”沈彥忽然醒悟過來,如果想上平臺,窗臺上必有腳印,所以也不等賀齊舟提醒,立刻說道:“看住他們所有人!白護衛,我們去檢視一下東西兩間上房!”
“好!”白護衛往西屋走去。
“等等,我們一起進屋,也好有個見證。”沈彥道。
“我能去看看嗎?”賀齊舟問道,斜眼卻見那住樓上的四人臉色似乎都有些變化。
“好,你走我前面!”沈彥也擔心樓下這些人看不住賀齊舟。
三人陸續上樓進入西邊房間,裡屋對開的木窗緊閉,窗栓好好地橫在兩扇窗戶上。白護衛撥開窗栓,推開窗戶,一陣涼風攜著灰塵,猛地吹了進來,燈火之下,窗臺上三個足印晰可見!
“是兩腳踩著上去的,回來單腳點一步進來,還要不要看東邊房間?”白護衛低聲道。
沈彥看了一眼賀齊舟,心想,大概是自己想錯了,但一時也想不明白這兩人為何會將時機把握得如此精準呢?三人不動聲色又去了西屋,同樣推開窗戶,並無任何腳印,臨走時賀齊舟還有意摸了一下窗臺,並勸道:“要不去中間房間也看看吧。”
沈彥點了點頭以示同意,中間客房裡屋緊閉,外間方霆抱劍盤坐。
聽到有人叫門,過了一小會兒韓蕊才裹了件斗篷開啟裡屋小門,道:“母親換了衣衫,在帳中不方便起身了,還請諸位見諒。”
“是我們打擾了。”沈彥道。
裡屋的窗樞已被撞壞,兩扇窗戶從北院撿起後只是簡單按在窗框中用花架頂住而已。
搬開花架,御下窗戶之後,由於多人進出,窗臺上已經分辨不出有多少腳印了,上面還有許多為了從窗中再躍回來而搭在上面的手印,也已經模糊不清。
沈彥心中又有了答案,讓白護衛繼續和方霆守在外間,自己帶著賀齊舟下樓,直面西屋那對父子,問道:“說一下吧,為何你們窗臺上有三枚腳印?”
餘氏父子早就料到會有此問,餘力道:
“不好意思,我並不是有意隱瞞,我們在屋中其實早就聽到天台上的腳步聲,料想應是有士兵值守,因為想到那名士兵也可能遭遇不測,便踩著窗臺,攀上去看了一眼,果然見那
(本章未完,請翻頁)
士兵血流滿地,已然是沒救了。此時正好西牆樓梯上傳來響聲,怕被誤會了,便鬆手原路返回,當時左腳點了一下窗臺,所以共留下三個腳印。”
“嗯,編得不錯,既然如此關心,為何不馬上衝出去追那兇手?”沈彥又問。
“這個……我們又不是刑捕,自忖也不是兇手的對手,為何要去追捕呢?”老人餘群說道。
沈彥並未馬上發難,轉而問陳氏兄弟道:“你們可曾上過天台?”
兩人同時擺手,都稱沒有去過。
“聽到沒有?他們的窗臺上並沒有腳印……”沈彥做出一副轉身繼續向餘氏父子發難的樣子,卻見他轉到一半時猛地又返身,出指如飛攻向陳氏兄弟。
陳氏兄弟本就遠不是沈彥對手,猝不及防之下,兩人均被點了數處要穴,幾乎同時從椅子上倒下,陳健大叫道:“沈大人,你,你瘋了嗎?”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大多數人都嚇了一跳,連二樓的白護衛和方霆都從外間跑到走廊上來檢視究竟。
沈彥揮手讓兩人不必擔心,也不理陳健的發問,卻轉向餘氏父子道:“現在能說一下你們的真實身份了嗎?否則我還是要將你倆當成他們的同夥看待!”
餘群沉吟了一下,還是開口道:“我們確實是張家的人,奉命替韓夫人探道,從雍州的大秦客棧開始我們就提前查探車隊可能入住的客棧和沿途有危險的地方,發現你們快到了,我們就到下一處落腳點查探。
前天晚間我們從百里驛來到這裡,發現這對兄弟已經住了兩天,有些放心不下,所以也住了下來,本來覺得白護衛安排的防衛沒什麼問題,沒想到還是低估他們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