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兩位請準備了。”蕭寄懷上前一步,站到兩人中間,道:“開始!”
賀齊舟早有了對策,蕭寄懷話音未落,便飛速地抬手就射,些時周通的箭才剛剛搭到弦上,連開弓的動作都沒做,見賀齊舟已經將箭射出,心中不由得一緊,加上原本看中的目標又動了一下,便也不急著發箭,心中只求倉促出箭的賀齊舟不要射中。
賀齊舟的確沒有射中松鼠,但重重射入一根延伸得很長的細枝,那根細枝上枝葉繁茂,經一箭射入,立即大幅顫動了一下,那些正在覓食嬉戲的松鼠立時被嚇得四散逃竄,轉眼都沒了蹤影。
“哈哈哈,射不中松鼠把松鼠嚇跑就不會輸了,我都懷疑他是不是看見松鼠了。”
“我就說吧,此人精著呢!”
背後議論又起。許暮有些受不了了,道:“你們懂什麼?他只是不想殺生,能這麼快選中一根細枝,嚇跑所有松鼠,有幾人可以做到!”
“是啊!你們可沒瞧見過賀齊舟射周軍,那個準頭,嘖嘖……”江大民急忙也插上一句心裡話。
周通臉色一變,因為的確存在這種可能,自己也能射中那根細枝,但出箭不可能這麼快,只能試探著對賀齊舟說道:“好箭法,現在松鼠都跑了,要不請賀公子另出一題吧。”
賀齊舟心中五味雜陳,本來只是想保住面子,力爭不輸,如今見對方出箭緩慢,箭術應該也高不到哪裡去,肯定不是蕭寄懷故意安排來羞辱自己的,很有可能是這些人自己想抬高身價的同時,替蕭寄懷長長面子。
原本就一直覺得虧欠蕭寄懷,如今再在他的地盤上出風頭,可真有些喧賓奪主了,便下定輸一局的決心,道:“要不我們各射十箭,看誰射落的松果多如何?”
“好!一人一箭,賀公子先請。”周通道。
“哪裡有什麼松果啊?”“這麼遠能射中嗎?還要射落?”“要不要我跑去樹下計數?”人群中聒噪又起。
“不勞各位,我來報數吧。”蕭寄懷笑道。
“那我先射了。”說完賀齊舟一箭發出,擦著一棵拳頭大的松果而過,目力上佳之人均發出一聲嘆息。賀齊舟已經決定落後周通兩箭,故第一箭肯定不會射中。像射這麼大的松果,射落可能要靠一點運氣,但射中卻是十拿九穩的。
“賀齊舟未中。”蕭寄懷道。
周通的第一箭比賀齊舟稍準,那松果被箭羽擦到一些,一陣晃動後,仍完好在掛在樹梢。這次嘆息之人更多了,因為被瞄準的目標在動了,有更多人看到了那顆松果。
“周通擦中,未落。”蕭寄懷再次報出成績。
“賀齊舟未中。”
“周通未中。”
“賀齊舟未中。”
“周通射中,未落。”
……
“周通射落!”一直沒人射落松果,直到第七箭,找到感覺的周通才射落一顆之前擦中過的果巢。隨著蕭寄懷報出成績,人群爆發出一陣轟鳴,叫好之聲此起彼伏。
但賀齊舟心中卻蒙上一陣陰霾,周通的確射得很準,但較之自己還有些距離。若是常人也就算了,可他是十餘萬冀軍之中射術最精之人!即便冀軍不是邊軍,但也不應該如此差強人意!
賀齊舟已經見識過很多周軍的射術,以周通的水準只不過和周朝的普通羽林衛相當,自己不確定北周究竟有多少像裴正綸、申亭古這樣射術還要強於自己的人,這伐周之戰,一個字——難!
“賀齊舟擦中,未落。”
“周通擦中,未落。”
賀齊舟快要罵娘了,你周通倒是再中兩箭呀,如果我一個都射不落,這臉也丟得太大了些。
“賀齊舟未中。”
“我就說他濫竽充數?你看姓賀的臉色這麼難看,面子掛不住了吧。”
“看來那個叫許暮的也不行,還替他說話!”
“是啊,武狀元就得看蕭侯爺,去年那屆還真不行。”
“聽說兩人都是從北周逃回來的,也不知有沒有被抓起來過?”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賀齊舟的養父是楊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