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行駛到老宅門口，高禹川和沈瑤初從車上下來。

今天一整天，天氣都不太好，整個天空灰濛濛的。此時的天空更是陰沉得如同濃墨一般，壓抑的氛圍似乎要將整個世界吞沒。

高禹川側眸看向沈瑤初，昏黃的車燈打在她的側臉上，將她清冷麵龐勾勒得清晰可見。

此時的沈瑤初的臉色蒼白，眼神中透露出的清冷此刻更顯黯淡。

她一路上都沉默不語，高禹川敏銳地察覺到她一直興致不高。

高禹川以為沈瑤初是被剛剛的襲擊嚇到了，又或者是因為最近一連串的事情而感到失落，出聲安撫。

“我會安排人二十四小時守著，不會再有危險了。”

沈瑤初微微抬眸，只是輕輕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雖是這樣答話，但沈瑤初的情緒明顯還是低落的，並且並不是因為高禹川所說的。

高禹川心下疑惑，開口問道：“怎麼了？從剛才起就一直心不在焉的。”

沈瑤初微微遲疑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掙扎，沒有說話。

高禹川見她不太想說，也並沒有深究。

……

回到房間，終於是他們兩人單獨的空間了。

沈瑤初抬起頭，直視著高禹川的眼睛，緩緩說道：“我想問你一些事情。”

高禹川微微皺眉，似乎察覺到了些什麼，他抿了抿唇，回應道：“你說。”

沈瑤初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保持平靜，她毫不遮掩，開門見山：“我看到你保險箱裡的資料了。”

高禹川怔了怔，過了兩秒，反應過來了。

他今天著急要去處理那些拉橫幅的人，忘了把資料放回保險箱了。

高禹川眉頭微擰，他剛剛帶著沈瑤初回老宅的路上時，還給方助理發了資訊，讓他去處理那些資料。

原來已經來不及了，沈瑤初已經看過了。

高禹川點了點頭，喉結上下輕滑：“嗯。”

“沒有什麼想跟我說的嗎？”沈瑤初眼神複雜地看著高禹川。

高禹川薄唇微抿，下一秒，他開了口：“其實我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你。”

“所以結論是什麼？”沈瑤初失望地看著他：“結論就是，不打算告訴我？”

高禹川：“是不打算現在告訴你。”

“為什麼？！”沈瑤初微微蹙眉，聲音雖輕卻堅定：“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嗎？不是說好了要互相信任？”

高禹川沉默了片刻，他知道這個問題遲早要面對，於是坦然承認道：“一開始，我確實不想查這件事，因為幾年前，我就查到了很多個直指你父親是殺人兇手的證據。監控、玉佩、證人的證詞，全都是這個結果，所以我不想往下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