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抓起來了?”賈氏徵徵看著女兒,眼裡全是懷疑,她緊張的問:“那鄧懌呢?他也抓了?”
鄧懌就是鄧侯爺,賈氏咬牙切齒地念出這個名字,鄧可人遺憾的搖了搖頭,賈氏立刻就慌張起來。
“阿孃莫慌,他自己呆在院子裡,暫時出不來,你別害怕。”
賈氏驚恐的搖頭:“不,得把他抓起來,要不把他關起來,他還會來害我們的。你這傻子,我不是讓你走了,不要回來,永遠不要回來,離開這個鬼地方。”
她狀似瘋癲,鄧可人連忙抱住母親,不斷安撫。
青葉送來安神的藥,鄧可人想喂她喝下,賈氏卻一把打掉了藥,憤怒驚恐:“我不喝,我喝了好多年的藥了,這個畜生,就是用這種法子控制我,還有秋嬤嬤那個賤婢,她是我貼身的嬤嬤,這麼些年我待她不薄,她居然也被鄧懌那畜生收買了,他們聯合起來折磨我,羞辱我,還要把你推入火坑,我恨死他們了!我恨死他們了!”
鄧可人緊緊抱著母親,不斷安撫:“阿孃,莫怕,阿孃莫怕,可人在呢,我一直都在的,你受了這些苦,為何不告訴女兒,女兒可以去求太后救命啊。”
“求太后?”賈氏似哭似笑,“太后也是鄧家的人,她哪裡會為我們做主,沒有人可以為我們做主,可兒,沒有人會為我們做主。”
鄧可人抱著母親,任由她嚎啕大哭,哭了許久,終於平靜下來,這才端來水給母親梳洗。
看著靠著床頭的母親,鄧可人忍不住道,“阿孃,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麼?到底有什麼不能讓我知道的。”
賈氏似乎清醒冷靜了許多,慈愛的摸著自己的女兒:“我的傻孩子,你這麼好,怎麼就生在了鄧家,是阿孃害了你,都是阿孃害了你啊。”
“阿孃不怕,可人長大了,可以保護自己,也可以保護你的。”
賈氏:“哪有那麼容易,當年我也覺得自己能護著你,可我低估了他們。這承恩侯府,早就髒爛透了,有一個算一個,都是醜陋不堪,齷齪至極。這些年,我若不是裝瘋賣傻,任由他們擺弄,恐怕你我母女二人,就活不到今日了。”
鄧可人怔住,不是懷疑母親的話,而是驚歎於母親的厭恨。
“這這話從何說起?阿孃,我已經長大了,我求你告訴我,不要再把我當做無知的孩童。真的,不然昨夜我哪有本事救下你,你說是嗎?”
賈氏聽這話,想起女兒昨夜似乎帶人將鄧懷哲抓了起來,而此時鄧懌那畜生也被困在院落裡出不來。
她腦子清醒了三分,長長嘆一口氣。“這冤孽,還得從十幾年前說起。”
“你個英年早逝的大伯,他與我阿姐定了婚約,眼看著就要成親了,卻忽然暴斃而亡。我阿姐傷心難過,不知如何是好,家裡人也尋思要為她再尋一門合意的婚事。
這時候,老侯爺卻上門來,想要繼續婚約,但成親的人,卻成了鄧懌。
阿姐滿心只有你過世的大伯,一心求死,哪裡肯嫁人。
你外公外婆不願意為難嫡女,可又捨不得這門親事,於是這婚事,就落到了我頭上。”
賈氏嗤笑一聲,眼裡難掩憎惡。
“你外公外婆的說辭,刺痛了鄧懌的自尊心,他心中喜歡的是我阿姐,一心想娶個嫡女。誰知我父母卻不肯把嫡女嫁過來,他只能不情願的娶了我。
他雖然娶了我,可始終認為,所有的人都瞧不起他,所以他表面對我好,但其實一直不冷不淡,根本瞧不起我庶女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