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車子便停了下來。
王宜年第一個下車,我和商亦道下車時他便走了過來。
“文奇,接下來要進山了,這車子開不進去,咱們要步行了。”
我朝王宜年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於是大家結隊往山裡走。
王宜年、王立峰、凱文和商亦道將我護在中間,我們一行人便進山了。王宜年走在最前面,這山中雨水豐沛,所以植被茂盛。此時進去連一點陽光都沒有,彷彿到了黑夜一般。
“別怕,這裡沒什麼危險。”王宜年拉緊我的手說道。
我雖然知道不用怕,但他們這樣的陣仗讓我有些莫名的緊張。此時的商亦道臉色冰寒,像是在全身戒備。
所以,我也跟著他的情緒的變化,開始步步為營起來。
但奇怪的是,確如王宜年所說,之後一路平靜,什麼也沒發生,但商亦道不知道為什麼,臉就黑得跟一塊炭一樣。
等我們到地方的時候,我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這裡已經成了一片廢墟。
祭祀的臺子早已經倒塌了,四處的石燈東倒西歪,墳塋更是殘破不堪,墓門被毀,甬道里面一片雜亂。到處荒草叢生,一派蕭條破敗的場景。
“叔公,你們當年把人家墳弄成這樣了嗎?”我想,如果這是當年我爺爺他們乾的,能把這事兒弄成這樣,就不能怪人家墓主人追著我不放了。
死了攪得人不得安寧,這是得有多大的仇啊?!
王宜年輕輕敲了一下我的頭說:“胡說什麼呢?!我們是盜墓,不是搶劫。”
其實王宜年說的,我也去網上查過,他們那個祖師爺,楊髡當初進入宋陵可沒幹什麼好事兒,毀墳、辱屍的事兒可沒少做啊。
但這話不能在王宜年面前說,他對盜門的尊敬好像比我爺爺更加深刻,至今也沒忘記過自己是盜門中人。
“這裡定然有別人來過了。”王宜年拿出八卦分陰鏡看了一下週圍的情況,然後說道,“我們人太多了,一起下去對人家不尊重,讓我帶著文奇先下去吧。”
看來確實是我多想了,王宜年似乎對這墓主人非常的尊敬。
我正要往前走,忽然感覺到有人拉了我一下,我回頭看到一張墨臉的商亦道正看著我皺著眉,然後指了指胸口。
我知道他說的是我掛在胸口的平安符,我摸了摸那符紙還在胸口,心裡有了一些底氣,便給了他一個眼神叫他安心。
我回頭看了看這已經斑駁不清的墓碑,只是墓碑上的字已經損壞了,墓誌銘也被毀了,只能隱約的看著上面有幾個還算清晰的字寫著女、蕭氏、東梁第一等等,但隻言片語並沒有多少資訊,我仍舊不知道墓主人是誰,只能進去再探了。
我隨著王宜年從墓門往裡走去,這一路上全部是枯骨,有的雪白,有的已經發枯,更多的是殘缺不全掛著蛛網。
王宜年看到這些不由悲從中來,掩面而泣道:“這些可都是我盜門當年的精英啊。全都留在這裡了。”
他說完從口袋裡掏出一根菸來,點燃之後吸了兩口撮土插在地上:“兄弟們,宜年來看看你們。”
我跟在後面也朝這些人鞠躬,他們曾經也是跟爺爺並肩作戰的兄弟,不知道在那邊有沒有跟爺爺團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