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打壓陸修明的公司了?”
男人兩道濃眉擰得死緊,面色沉了下來:“他找你了?”不然南笙怎麼會知道。不是一個圈子不可能訊息互通,何況他都沒親自出手。
“孫崢今天給我打電話了。”南笙決定實話實說,“他說你一直在針對他和陸修明的公司,不給活路那種。”她話音一頓,嘆了口氣,“霍霄,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所以呢?你這是又心疼舊情人了?
霍霄聽著她的話,只覺得胸口氣悶,心頭火起。他很想直接質問南笙,可多次的失敗經驗還是讓他硬生生忍住衝動,只咬著牙擠出一句話:“這是男人之間的事,你別管!”
南笙情緒倒是平靜,她歪頭看著他:“那你就說,這件事是不是和我半點關係都沒有?”
“當然和你沒關係。”霍霄冷笑,“南笙,陸修明明知道你已經和我在一起了,卻還敢明目張膽覬覦你。他動的不光是我的女人,他還動了我的尊嚴,我的權威。既然他敢這樣,就應該做好被我摁死的準備。有膽子做,沒本事擔,算他媽什麼男人?”
“再說我也沒不留活路。我只是打壓他的公司,又沒對他趕盡殺絕。不能開公司做老闆,他還不能進廠去找個班兒上嗎?”
聽聽,這說的都是人話嗎?
南笙無語幾秒,翻身躺下:“那你隨便吧。”
霍霄:“……”不是,這就完了?他準備了一大堆道理呢。
他一手撐著床墊,探身過去看她。
南笙已經閉上眼睛,明顯是準備睡了。可他卻忽然有些心裡沒底:“誒?啾啾,你就不再勸勸我了?”
南笙睜眼,偏頭,看他的眼神想看個傻子:“勸你什麼?勸你放棄尊嚴還是勸你放棄權威?”
嫌他離得太近,她一把將人推開,“呼啦”一下又翻身坐起:“霍霄,你的權威和尊嚴神聖不可侵犯,我能說什麼?大不了就繼續噁心著唄。”
“本來我跟陸修明分了手就是陌生人,事兒過去就過去了。你倒好,鬧這麼一出,算是把我和他捆綁了。”南笙越說越氣,“榕城就這麼大,沒有不透風的牆。將來只要提起這件事,就會有人說:那個叫南笙的女人,她可厲害了。兩個男人為她爭風吃醋,硬生生害得前任公司破產了!”
“她就是個狐狸精,是個禍水、喪門星……”
世人皆喜歡站在道德高點評判他人,尤其喜歡指責弱者。這場三角關係裡,陸修明是受害人需要被同情,霍霄是王者只能被仰望,那麼就只有她來背起所有罪過。
看似被害妄想,但古往今來,又有多少如此可笑的事實?
“南笙,你要是狐狸精,是禍水,那我就是昏君。”男人忽然伸出雙臂,蠻橫地將她抱在懷裡。他輕笑著湊近她耳畔,用一種近乎瘋狂的語氣低低呢喃:“誰敢將罪過推在你身上,我就把他們滿門抄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