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謹言把葉花語打發去四姑那邊陪七七玩。
才一回到三樓,便被一臉憔悴的桑尋堵住:“墨謹言!”
桑尋的臉色不好,唇色慘白。
墨謹言微一蹙眉,從輪椅上站起來就去關門,上了反鎖,他可不想別人一來就看他完好的站著:“不是要多在床上休息?”
“我沒死,你有沒有失望?”
桑尋不傻,那天墨謹言說“遺囑”二字的時候她就感覺到了不妙。
墨謹言的遺囑,該是多少人想要知道的。
如果是家族內部的人要遺囑,很有可能就是想讓遺囑作廢,重新分配財產。
不管是誰,墨謹言都給她帶來了殺身之禍!
其實質問的時候,心口是痠痛的。
畢竟要她死的人是她的丈夫,這個世界上,唯一沒有血緣,卻可以被稱之為親人的人。
墨謹言看著桑尋,她的臉小,所以總讓人覺得精緻,眼中的淚光,在燈光下閃動。
頭髮是烏黑的顏色,因為發燒的時候出過很多汗,此時看著並不柔順,甚至有些亂。
墨謹言朝著桑尋走過去,伸臂擁抱了她一下,像一個丈夫該有的溫柔,“我當時病糊塗了,心裡大概是念著遺囑的事情,所以才抱著執念脫口而出。”
桑尋推不開他,憤憤抬頭,看見的是他無辜的眼神,好像那件事情,真的與他無關!
一肚子火在這個男人清澈的眼睛裡無法得以釋放!
的確,他那天的病情她親眼所見,她倒成了無理取鬧的那個人!
眼睛裡的淚水,蓄滿了,卻不肯眨落。
桑尋大病初癒的羸弱撐不起她的倔強,卻生出一股難有的楚楚可憐。
抽著的鼻子,不肯掉落的淚水。
她的樣子很委屈。
“怎麼這麼小氣。”他的手,不禁然間落在她的眉骨上。
“我差點被我的丈夫害死!我怎麼大方!你是我的親人!你怎麼可以害我!”
以前桑尋不願意承認,可是那天晚上,她求著墨霸業救她的時候她就想過。
不管墨謹言能活多久,他活一天,就是她的丈夫,他們是夫妻,是一家人!是親人!
他們的命運是綁在一起!不可以心思狠毒的盼著誰死!
所以懷疑墨謹言陷害她的時候,就好像要再一次被親人拋棄,那種窒悶的掙扎,讓人痛苦!
桑尋哭了。
毫無徵兆。
墨謹言以為她會收住,結果她撲在他的胸口,哭得更加洶湧。